第92节 宋庆龄坚决反蒋 第139节 井冈山众勇士纷纷跳崖

(88106 www.88106.info)    二十八团和三十一团下山后，彭德怀、滕代远和三十团连以上主官在王佐的带领下察看地形：八面山是井冈山上最高的哨口，海拔1800多米，位于茨坪西北，是湖南和江西的交界地，气势十分雄伟。它南通大井，东通上井，哨口设在两条山道的交叉口，十分险要。桐木岭哨口位于茨坪东北，控制从永新上山的要道，设有一个总哨口和风雨亭、石姬、小黎坪3个分哨口。总哨口设在马坳，是两山之间的咽喉要地；风雨亭距总哨口不到三百步，平时，红军白天在此守哨，晚上回总哨口；石姬分哨口设在龙姬仙坛内，扼守从宁冈上山的要道；小黎坪分哨口设在黎坪山顶上，距总哨口约3公里，控制从拿山的上山的要道。总哨口和分哨口之间，都构筑了工事；工事外围还有竹钉等障碍物……

    到了第三天，何键指挥13个团25000余人的进攻大军，向井冈山逼来。首先将通向井冈山的所有道路封死，接下来，便分别向黄洋界、八面山和桐木岭发动攻击。其进攻重点是黄洋界，何键组织突击队，一个波次接着一个波次向山上猛攻。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军，彭德怀指挥留在山上的部队凭借哨口的险要地形和工事，居高临下，进行顽强抵抗。

    何键见红军凭借工事顽抗，就搬来山炮，对准工事猛烈轰击。井冈山上的工事是用树木建造的，经不住大炮轰击，很快垮了，还压死了一些红军战士。可没有工事，伤亡更众。傍晚，等蒋军停止攻击后，彭德怀又令红军战士扛来树枝，抬来门板，铺上棉被，再浇上水。经一夜的冰冻，又成了新的工事，继续坚守。

    何键见这一着不灵，就仗着人多势众，这一拨被打退下来，另一拨接着攻，一刻也不停息。

    守卫井冈山的两个团已经打得筋疲力尽，但仍咬牙坚持着。在两个团的拼死抵抗下，何键用了五天五夜也没能攻下。他见正面进攻不下，便绕到了山后。

    其部下探听到有一个名叫陈洪发的采药人，对通向井冈山的小道很熟。他便托当地的一个乡绅将陈洪发请来，请他吃了一顿饭，又抬出一麻袋的“袁大头”。

    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的陈洪发见钱眼开，知道何键的意思后，就拍着胸脯答应了。他带着1000名敢死队员，用两天两夜的时间，从后山一条鲜为人知的秘密小路攀上了井冈山。

    这天清晨，黄洋界还被铅灰色的浓雾笼罩着。正迎着凌冽的寒风放哨的号兵田长江，忽听背后雪地里传来嚓嚓的响声。回头一望，只见许多人悄悄向哨口扑来。他立即大喊：“口令！”

    对方没有回令。田长江知道不好，“叭，叭”放了两枪，并迅速卧倒呼叫：“敌人上来了！”

    红军战士们马上闻警而动，奔上各岗位开枪射击。山下湘军听到枪声，知道敢死队得手，立刻蜂拥而上。山上山下内外夹攻，使坚守黄洋界哨口的红三十团一大队的200多名战士，遭到了灭顶之灾，少时便大部伤亡。大队长李灿，知再坚守下去必然全队覆没，就带领幸存的40多名战士退入密林之中。湘军却紧追不舍，直追至悬崖旁。摆在李灿等人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跳崖，要么被俘。李灿对战士们说：“我们坚决不能当俘虏，大家跟着我往下跳！”

    李灿说完，纵身一跳。战士们跟着李灿相继跳下悬崖……

    湘军攻破黄洋界哨口，接着又攻上了八面山。山上的红军全都退到了桐木岭。八面山是井冈山的最高峰，八面山一丢，其余哨口就难以守住。湘军集中火力对桐木岭进行猛烈的炮击。炮击刚一停下，大批部队就爬了上来，但在红军战士顽强反击下，湘军又被赶了下去。

    彭德怀和滕代远觉得再坚守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为了保存革命武装，遂决定三十、三十二两团分路突围。并约定，两团突围后不再汇合，王佐与何长工率三十二团，转入深山密林与湘赣联军“打圈”，彭、滕二人率三十团到赣南去寻找四军主力。

    红四军主力撤出根据地的目的之一是救援井冈山，可井冈山已经丢失，下一步向哪里发展呢？毛润芝陷入了深思。过去，他认为红军只有在井冈山作长期斗争才是正确的，而任何想远出游击的想法都是不正确的，都是不要根据地的做法。然而实践却证明，他们虽然采取了变通办法，派主力下山打外线。但地域不够宽广、没有大纵深机动条件的井冈山还是没有办法守住。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再选择一个既易守难攻，又可以大范围机动游击、来去自如的地域作为根据地呢？但这不仅是战术上的改变，更是战略上的转变，不能贸然决定，还得作进一步的研究，作更深一层的思考。

    但局势却不容润芝继续思考，李文彬得知红军驻扎在宁都，马上率领他的3个团迅速向宁都赶来。

    朱、毛自知没有硬拼的资本，就带领两个纵队主动撤离宁都，取道兴国向东固进发。

    东固位于吉安县城东南120余华里，是泰和、万安、兴国、宁都和吉安5县的边境，四周崇山峻岭，地势险要。早在国共合作时期这里就建立了中G组织和农民协会。蒋、汪叛变革命后，中G湘赣特委委员李文林又于上年9月在这里重建了秘密组织，并先后建立了红二团和红四团，形成了以东固、桥头为中心，方圆200多里的游击区。这里虽然建立了赤色政权，但却没有公开的办事机构，两支武装也飘忽不定。国军来了找不到目标，国军一走又成了共C党的天下。尤其是这两个团的武装，是纯粹的“党军”，不经党代表同意，连一粒子弹都不能支配。就连花名册，党代表也是排在军事干部之前。

    红四军开进这样的地区，群众欢迎的热情可想而知，抬着整猪，挑着成担的棉花和粮食前来慰问。红四军对东固红军也作了切实的帮助，抽出毛润菊等一批干部带着200多支枪支编进了红二、四团。润芝、玉阶来到这里后，一起会见了当地党组织和红二、四团领导人，并与他们交流了经验。润芝对这里的组织形式很是欣赏。

    红四军在东固休整了仅一个星期，李文彬旅又逼进到东固。这时若以东固为阵地与强敌作战显然不利，同时，也使这里的公开和秘密相结合的斗争方式难以延续下去。于是，在前委会上，润芝提议：“可以借鉴东固的经验，暂时放弃过去‘固定区域公开割据’政策，而采取‘遇变则变、居处不定’的游击方针，以对付敌人的‘跟踪穷追’。”

    前委通过了润芝的提议。为适应这种变化，决定将部队编为3个纵队。将一、三纵队中的特务营、独立营抽调出来，编为第二纵队，纵队长由胡少海担任。并将愿意留下当红军的大柏地之战的俘虏兵，经过教育分别补充进这3个纵队。

    第二天，朱、毛带领红四军离开东固，绕道永丰、乐安、广昌、宁都、石城转了一个大圈，又进入瑞金境内。路过大柏地时，润芝命令军需处按照原给老百姓写的借条赔还现洋，只能多给，不许少付。军需处干部挑着现大洋，去办这件事。当地老百姓逢人就说：“红军与国民党军队就是不一样，借条兑现，说话算数。这样的军队，我们拥护！”

    本来，赣军李文彬旅一直紧蹑其后，然而当红四军进抵瑞金壬田市时，李旅忽然悄悄折回，去向不明。

    李文彬旅之所以悄然退去，是因为爆发了蒋桂战争。

    蒋介石的骨子里是要推行独裁统治，他联合冯、阎、桂等势力只不过是北伐的权宜之计。现在除东北之外，北洋军阀全被消灭。另据何健报告，井冈山及东窜的共军均已大部被歼。该是整治内部的时候了。但在冯、阎、桂三大势力中，桂系并不强。除了他的第一集团军有50万兵力之外，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约42万兵力，战斗力较强且驻守中原；阎锡山的第三集团军约22万兵力，战斗力次之；桂系的第四集团军总兵力只有20万人，人数最少，成份复杂且分别驻扎在华北、两湖、广西，对他的统治并未构成威胁。就当时军事实力而言，威胁最大的应是冯玉祥，蒋的注意力理应放在冯系，可军事冲突为什么首先在蒋、桂之间发生呢？原因不外乎有这几点：

    1、桂系经过北伐战争，特别是在西征讨伐唐生智后，兵力增加了十几倍，功高盖主。桂系原有21个团，参加北伐的只有8个团。两年多的时间，居然从8个团扩张到12个军，62个师，留在广西的还不在其内。所以李宗仁尽管地位和资望都不如冯玉祥、阎锡山，但一跃而成为集团军总司令。并且居功自大，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公开与蒋介石叫板。比如上年7月，在汤山举行的编遣预备会议上，李宗仁与李济深一唱一和。指责蒋介石无钱给嫡系之外的军队发饷，却暗中拿钱收编孙传芳、张宗昌的军队，现在是名为编遣而实为“削藩”。闹的蒋氏难以下台。

    2、桂系军队虽然隔离分驻，但对江浙的威胁不仅大而且直接。白崇禧率4个军驻扎在华北；李宗仁坐镇武汉，统辖湖南、湖北；黄绍竑留驻广西根据地，南北形成一条长线。这使得蒋介石如芒在背。

    3、蒋介石的策略是远交近攻。冯玉祥的部队虽然战斗力很强，但此时正是蒋介石借重的对象。因冯军驻扎中原，北对阎锡山，南对李宗仁，具有牵制作用。阎锡山的军事实力虽然仅次于冯军，但他是以生存与安定为第一，据地自保，对蒋的直接威胁就小些。相比之下，桂系近在眼前，且咄咄逼人，优势突出，弱点也明显。

    4、尤其是上年的“逼宫”之举，蒋介石更是没齿难忘。南京特委会期间，桂系又活跃之极，这些完全暴露了桂系逐渐膨胀的政治、军事野心。现在不治，后患无穷。

    蒋、桂之间的冲突，年初已经明朗化了。从1月起，驻唐山的李品仙之第五十一师，廖磊之第五十三师就已经领不到军费。白崇禧向北平行营主任何成濬催发，何只是说南京拨款还没到。白认为何在暗中捣鬼，但实际上何不过是遵命办事罢了。

    这时，蒋介石得到他安插在武汉的情报员——黄埔毕业生郑介民的密报，桂系集团内部的湖北派与广西派出现纠纷。特派他的高参周伯甘去香港找到原桂系的第四号人物，因同情、支持工农而受到李宗仁排挤的俞作柏，以巨款和高官相诱。让其赴武汉策反他的表弟、第七军副军长兼第十五师师长李明瑞。

    与此同时，桂系也紧盯着湖南。1月初，桂系就密谋撤换投靠蒋介石的湖南省主席兼第二军军长鲁涤平，以防蒋介石令其切断两湖与两广的联系。当李宗仁侦知蒋在奉化策划长江上游的军事部署，并欲撤销武汉政治分会制裁桂系时，感到事情急迫，如不抢先一步，一旦武汉政治分会被解散，则将陷于被动。于是便令何健先在湖南解决鲁涤平。

    2月13日，何键、胡宗铎、叶琪三人在岳州秘密会晤，商定对鲁涤平下手细节之后，便将会剿红军的军队悄悄撤回。

    赣军得知何健所部撤退，立刻感到胆寒，因而也赶快撤兵。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