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小丫其人

(88106 www.88106.info)    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去见温小敏。原因很简单，我忙着赶稿。确实的，自那天晚上烂醉如泥的回到家，我就一直呆在房间里，几乎连房间门也很少出去。

    温小敏倒是想来我家，可被我生生地拒绝了。

    “真的，我没事，就是忙。”我不想说出真正的理由，因为我爱她——即便现在还是。

    “我就来看看你，看一眼就走。”温小敏把话说得就是那么温柔。

    “不用！”我快刀斩乱麻——如果她来了，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电话那头只剩下了沉默。

    我知道她的脾气，只要我一天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她是不会主动地理我的。

    “这样更好，省得她见了寿小丫再生波澜。”我还这么想。

    老爸老妈看在眼里，当然是急得不得了。但是，他们看到我确实不分昼夜地忙工作，也只能作自我安慰了。

    “痛苦，是成长的良药！”寿小丫对着我，这么说道。这话说的实在有点老气横秋的意思。

    “你才多大——我能处理自己的事情。”我不屑地回答。

    “有人说，时间会让你忘记一切——你会忘记温小敏吗？不会。”寿小丫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遮着掩着——你干脆挑明了说呗。”

    “我不想伤害她。”

    “你是说你这几天做的不叫伤害？”寿小丫在嘲笑我自欺欺人，“不过，这是你的私事，我不参与。我只是希望你能正确处理——毕竟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丁紫姑娘。”

    “我答应的事，绝不反悔。”我道。

    第二天上午，一早就出门的寿小丫打电话给我，说丁紫姑娘找到了。寿小丫让我下楼开车，到广元商业城的一个路口接她。

    我开车接上她。她让我顺着广元大街快速往西行。

    此时正是早高峰的末端时间。来来往往的车还是太多了——有的信号灯前还是排着长龙。

    我这几天精神不好，方向盘拿捏的也不稳——一秒钟前，我猛打方向，才堪堪避过了一辆对向而行的公交。

    “你的车开得不错。”寿小丫一副淡然的样子，“专注开车。我来开辟一条最快捷的通道。”

    寿小丫将永远拿在手中的小包不知怎么的动了下，小包迅然变身——成为了一台类似于平板电脑的袖珍机器。寿小丫从胸前的衣服上取下一个装饰品来——这个装饰品我早就发现了，她时时戴着，从未取下过。

    “这是什么？”

    “比塑料轻，比钢铁硬——龙牙三代产品。”寿小丫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我。

    “龙牙三代？”我从来没听说过。

    寿小丫把它戴在了左耳上——我看的真切，那装饰品仿佛有生命，瞬间相向伸出两根红色的触角，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耳朵——好像这装饰品本来就是寿小丫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专心开车！”寿小丫的声音有些严肃，“一直往前。不要停，按我的提示行驶——我们得抓紧时间。”

    寿小丫在机器上按下一个按钮，虚空中，在机器的上方赫然出现了一副三维的城市某区域的结构图——主干道、主建筑，包括每一条弄堂都清晰地在上面闪现。

    “这不是河阳市的地图吗？”我瞥了一眼，非常惊讶。

    寿小丫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接下来，严格按照我的指示行驶，别问，别说——这是命令。”

    “我……你答应过我不干坏事。”我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不是自己的了。

    “我保证，我们是去救人。救丁紫姑娘。”寿小丫道，“我们需要争取时间。”

    寿小丫报出了一个地点——天涯路18号天涯歌舞厅，机器开始运行，几秒钟之后，三维地图上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线路。

    “前方左转。”寿小丫道。

    前方左转？我发现寿小丫所说的前方左转正是红灯。

    “那是红灯。”我强调道。

    “开过去——”寿小丫命令道。

    我不知道是听她的话好，还是停车好——毕竟这是违反交规的，而且，还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危险。离红灯道口还有一辆车的距离，我看到交通灯变了——左转的红灯直接变成了绿灯，而还在通行的东西向的绿灯却变成了红灯——难道连交通灯也听寿小丫的指挥。

    “她到底是什么人？”我看过黑客帝国、x战警，她应该就是那样的人。只是她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要是坏人，那我就完了……”我越想越不安，越害怕。

    “直行……”寿小丫道，“你还需要练练开车。80码——怎么，害怕了……怕解决不了问题。”

    “是呀，怕解决不了问题——要是她真的去救人呢？”我也只能横下一条心，让我的本田飞度撒开丫儿跑起来——今天怎么了，所有的监控都度假去了，怎么没有一台监控拍到我已经超速了。

    “专心开车。”寿小丫道，“三条人命捏在你的手里。右转——左转——直行。”

    我就像一个布偶被寿小丫牵着鼻子走。不过，说实话，这样开车挺爽的——看来，哲人们说的不错——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撒旦——破坏带来的快感更能让人产生愉悦的感觉。

    寿小丫在三维地图上默默地处理着数据。这一次，她竟然将天涯路一代所有的监控都调取了。一个个画面就像一条时间之流汇集到了三维地图之上。

    “找到了。”寿小丫道，“右转，停车。方言，在车上等着，随时接应。另外，保管好设备——什么人都不能动，包括你。”

    车子未停稳，寿小丫就跳下了车，像一片枫叶。如此曼妙的姿态让我匪夷所思，又疑虑重重——或许，等寿小丫带回了丁紫，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虚空中的屏幕上，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

    “你挺能挨啊。说，你到底把东西交给谁了？”一个彪形汉子正在逼问，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短刃，刃尖有血滴滴落，“在这里，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除非你说实话，我会给你个痛快。说吧……”

    “我，我真不知道。”听声音是丁紫，她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头发披散着遮盖了脸，她的全身已是伤痕累累，“我不认识他。”

    彪形汉子短刃一转，在丁紫的肩上割出一道血口子，血顿时迸溅了出来。

    丁紫哀嚎一声。

    “你死不了——要死哪有那么容易，说！”彪形汉子的背对着监控，所以看不清他的脸，“把他说出来，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一定要明白，我们既然找上了你，你这辈子就逃不掉了。快说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折磨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丁紫居然有这样的气概。

    “哟，有骨气——可没用。你到底要说的。”彪形汉子冷笑道，“割几刀不过是开胃菜，痛苦难熬的在后头——既然你这么倔强，我不介意提前招呼你。我再问你一遍，东西交给谁了？”

    丁紫不回答。

    “找死！”彪形汉子喝道，只见刀光一闪，刀刃直奔丁紫的心脏之上三寸之地插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从斜刺里闪电般扑入，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从彪形汉子手里抢走了短刃，然后，监控画面大幅振动——我根本看不清具体情形，只听彪形汉子闷哼一声，便直直地飞到了几丈开外，不动弹了。

    我的心颤抖了！

    那黑影穿戴着一件黑色斗篷，你根本看不见她的容貌——不过，看身形，我知道她就是寿小丫。寿小丫环顾四周，见没有动静，三下五除二解除了丁紫的捆绑。

    丁紫很虚弱，可是很清醒——

    “他是警察，你，”丁紫道，“你怎么杀了他。”

    寿小丫不知念叨着什么。

    漫长的5分钟后，寿小丫扶着丁紫出来了——她将黑色斗篷披盖在了两个人身上。

    寿小丫将丁紫扶到了汽车后座。

    “你，你杀警察了？”我颤抖着，手脚不知往哪儿放。

    “杀了他？他只是晕了。开车！”寿小丫命令道，“你打算等着真警察来抓你！”

    “哦！”我松了一口气，便启动了车子。

    寿小丫将机器拿起，点点按按，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行了！一直开！”寿小丫道，“我要处理件事——你只管朝前开，保证安全即可。”

    寿小丫开始为丁紫处理伤口。

    “别回头，她可是女孩子。”寿小丫道。

    很快，寿小丫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她又在屏幕上点按了几次，画面上出现了逼问丁紫的彪形汉子的脸部特写。

    “认识吗？”

    “认识。”我认识他，那天在“凤凰涅槃”高尔夫球场的阿拉伯风情的建筑里，有两个彪形大汉要为李元度打抱不平，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绝不是警察。”寿小丫道，“可是他冒充警察。看来，他们一直以假警察的身份掩护他们的行动。”

    “他们？”我想问寿小丫“他们”是谁，但是看到她一脸凝重，我还是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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