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心如冰窖

(88106 www.88106.info)    热门: @ @执魔 @

    “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出了“凤凰涅槃”高尔夫球场，我发动了汽车，第一句就质问寿小丫。

    “没了。”寿小丫道，“再说，那也不叫瞒着你——你又没问过。”

    “你——你让我帮着找人，我帮了，也找了，你倒好，阿紫领班——不对，应该叫丁紫才对——你有她那么详尽的信息，却一个也不跟我说，有这样让人帮忙的吗？”我才明白，眼前的黄毛丫头城府深得很。

    “方言，照顾好你的情绪。我不跟你说，就有不跟你说的道理——这件事到此为止。”寿小丫道，“不过，我该恭喜你有一个好的朋友，他还挺有哥们义气的。”

    “李元度——”我突然间发狠道，“我真想揍他一顿。”

    寿小丫笑了，道：“你的想法还挺幼稚的——就因为他说了温小敏的那些话。”

    “就这还叫好朋友——你才幼稚。”我将了寿小丫一句。

    寿小丫听了，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口里喃喃地说道：“真不是一路人？！”

    我将车开得飞快。在过一个路口时，只看见一道亮光一闪——糟了，超速被拍。

    我觉得今天的自己悲催极了。

    在离家不远的一个路口，我让寿小丫下车回家。自己一踩油门，去了温小敏家。我想，只有在那里，只有和温小敏相处的时候，我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

    “小言？”开门的温伯母有点惊愕，不过很快恢复了笑容，“快进来，小言。我还以为小敏和你在一起。来呀，陪伯母说说话。我给她打电话，她保准马上回家。”

    我进了门。温小敏的爸爸也不在家。

    “小言，坐着，”温伯母的关爱溢于言表，“我给你泡壶好茶——小敏她爸从原产地带回的铁观音——伯母知道你爱喝茶。”

    “谢谢伯母。”我道，“伯母，您忙您的，我自己来就行。”

    “坐下，坐下！就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温伯母笑着，“你这孩子，实诚。小敏配上你，我放心。”

    “我和小敏，她比我优秀。”我实话实说。我看着温小敏的妈妈忙碌着，真的心里有一种家的温暖的感觉。

    “小言，今年28了吧。过了年，就29了。你跟伯母说说，你们当真一点儿也不着急——”温伯母笑着道。

    “我，”说实话，我爱温小敏。可是说到结婚大事，我倒是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太忙了。”

    “看看，和小敏一个样——一谈起婚姻大事，就推说工作忙——工作是忙，可是，因为忙，就可以只谈恋爱，不结婚。我看那，是你们的心太大，好像世界是你们的——可是，小言，30年前，我，还有你妈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还不是得接受生活的一切。”

    这话说的确实和我妈一样有水平——看来，人类一代又一代，拼搏争胜是心气，急流勇退是事实。

    “茶来了。慢点喝。”温伯母在我面前放一个白瓷杯，很小巧玲珑的一个白瓷杯。

    我将茶水斟进白瓷杯——深金黄色的汤水映衬着洁白如玉的瓷杯，简直是一种美的享受。喝上一口，舌尖只觉茶水醇厚甘爽，回味绵长。

    “好茶！”我由衷地赞道。

    “好！”温伯母喜笑颜开，“小言，慢慢喝，自己添水，晚饭在伯母家吃——小敏她爸也该买菜回来了。到时，你们一起再研究研究喝茶之道。至于小敏，闷了这么几两天，也该出去放松放松，放松过后肯定回家吃晚饭。”

    我还能说什么？！

    温伯母进了厨房。我还没喝上两口茶，手机铃声响了。

    “我小言，”我赶紧按下接话键——谁知话筒里传来的却是我今天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是我。小李再见飞刀。”李元度偶尔这么称呼自己，我也就见怪不怪，“别挂！我知道这个时候你最想见一个人……”

    “你就这么肯定。”

    “几十年的兄弟了，我还不了解你。”李元度道，“你最想见的人——她就在我眼前，你信不？开视频吧。”

    “她？难道阿紫领班找到了。”我的心中竟然隐隐有一种欣喜的感觉。

    “要是真的找到了阿紫领班，那就意味着践行了和002的约定——002很快将离开河阳……不管她们是什么身份，今后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守着温小敏的那份爱情，直至过上幸福的生活……”我想的很美。

    我迫不急待地打开了视频。

    画面很远，也很模糊。只看见一群红男绿女在疯狂地跳舞，像群魔乱舞；背景音乐更是震耳欲聋。

    “你消遣我呢。”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这声音大概惊动了在厨房里忙碌的温伯母。她走出来以一种探询的眼光望着我，

    “伯母，没事。我一个弟兄搞恶作剧。”我解释道，“我烦他，我的声音大了些。”

    温伯母轻声道：“别过火。”

    我点点头。

    “未来丈母娘吧，”李元度笑着道，“让你看清楚了，我怕你接受不了。兄弟，真的。”

    我压低了声音，道：“李元度，兄弟不是这么做的。不就是让你找个人，一个洗浴中心的领班而已——你就让我看清楚——是死是活？不然，兄弟的小船说翻就翻——你明白我说的出做得到。”

    “阿紫领班？丁紫姑娘吧。”李元度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坚持要看，我就让你看清楚。”

    李元度不断地调整视频——镜头随之被拉近，再近……

    一个个差不多袒胸露乳的年轻女孩的脸在我的眼前出现，滑过……我看不清她们脸上的神情，到底是喜悦还是沉沦。莫名的，我为这些年轻的生命感到了一阵阵的悲哀……还有那个丁紫姑娘。

    视频转向了。

    “兄弟，真的非看不可！”李元度一本正经道。

    “看！”我道。尽管从感情上来说，我不希望看到丁紫姑娘出现在其中，但是，找到她是我和寿小丫的协定——早找到，我就早日过我自己的生活。

    视频继续——大概李元度通过某种技术方式，将那儿监控拍摄的视频进行了转播，这个画面清晰而稳定。

    我寻找着阿紫领班的身影。

    突然，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闪过我的眼帘——小敏？温小敏！

    “不可能。”我揉揉自己的眼睛，“小敏怎么可能在那里？！一定是我看错了。”

    可是转播的视频一下子击溃了我所有的不相信。

    该死的李元度竟然将视频定格在了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身上——我心仪的温小敏——她真的夹杂在那一群差不多袒胸露乳的年轻女孩中间疯狂地舞蹈。她和其中的每一个人一样，闭着双眼，肆意的摆动躯体，像完全忘记了黑夜白天似的——唯一不同的是，温小敏的穿着还算正常。

    “难道温小敏也是那样的人——”我不敢想下去。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一个是温文尔雅的温小敏，一个是疯狂沉沦的温小敏，这一刻，我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温小敏是真实的。我的心在缩紧，让我窒息。

    “人都是具有两面性的，兄弟，”李元度道，“你前脚走，她们就来了。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是一口大染缸——可惜的是，谁都知道它的黑暗与罪恶，但是，还是有人心甘情愿的掉进去——你这样的局外人是想象不到其中的奥秘的。”

    “就像你吗？！”我道。我竟然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我深陷其中，无力自拔！”李元度自嘲道，“可说到底，这就是选择了一种生活而已。兄弟，你的世界不属于这个肮脏的地方，我劝你放弃。”

    我感到了悲哀，深层的悲哀。我想哭，可是在这儿，我还不能哭。

    “你能劝，劝温小敏退出吗？”我恳求道。

    “兄弟，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宁愿她永远不认识我，这样，对你对我对她都是好的。一旦这样的事情摆到了大家的面前——我可不想毁了你。”李元度道，“她还不认识我，是这件事唯一的好处。”

    “可是——我相信她。”我不断地暗示自己对温小敏的信任。

    “这就是我的兄弟——我李元度把你当兄弟，就是喜欢你永远把自己的朋友放在第一位。可是，怎么说呢——她们也不过是拿青春赌明天，这样的生活让她们自在，奢侈，要什么有什么——人生在世，很难改变；还有，以我的条件，在这里，我也只能算一个比你站的近的看客而已……”

    我沉默。

    “可是，尊严？”

    “不需要尊严。”李元度道，“这里的男人们把她们叫做外围女、男人床，仅此而已。”

    “给我找个理由。”我最后说道，“老地方，我想喝一杯。”

    “好！”李元度道，“我永远是你兄弟。”

    我关了视频。一分钟后，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次，是远在北京的寿大编辑找我，说要我今天赶写一篇稿子。

    就这样，我跟温小敏的妈妈说明了情况，有了一个离开温小敏家的理由。

    在电梯里，独自一人的我哭了。

    手机请访问ap版：

    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