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节 再见龙器

(88106 www.88106.info)    “老朋友，你是依如往昔，我却已是暮年，真的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边擦拭着手中的宝剑，一边摇头叹息。剑身如霜雪般明亮，映出一张苍老的容颜——东方不灭。

    “笃、笃、笃”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

    “谁啊？”东方不灭轻声问道。

    “爹，是我，秀儿。”门外一女子应声道。

    “进来吧！”东方不灭依然声音低沉。

    女子推门而入，正是东方秀。东方秀转身将门掩上，然后朝东方不灭走近几步，道：“爹，女儿方才见到何人我了。”

    东方不灭闻言轻轻一怔，将手中长剑归入剑鞘，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东方秀便将与何人我照面的情形向东方不灭讲述了一遍。

    “哦！”东方不灭听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爹，六年多了，不知大哥⋯⋯”东方秀话未说完便哽咽起来。

    家门不幸，父女二人一时相对无言，四目满浸泪花。东方不灭沉默良久，深深叹了口气道：“秀儿，你随我来。”言罢便朝里屋走去。

    父女二人来到里屋，这里是东方不灭的书房，亦是他的一些私人物件存放所在。东方不灭将宣龙剑轻轻放于剑架上，然后来到案几前，一手伸入下方似乎是在转动机关，只听“咯吱”一声，侧墙竟是裂开一道口子，随着东方不灭持续转动，裂口越开越大，已能容得一人通过。

    东方秀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脸惊异，自己从小到大竟然不知道父亲这书房之中还有如此暗格。

    父女二人进入暗格，东方不灭在墙壁上拔动一个机关，门洞便徐徐合上。

    这暗格空间不大不小，若有半间房大，室内陈设整齐，井井有序。东方不灭找到一个箱子，弹弹上面的落尘，对身后的东方秀说道：“秀儿，爹今天给你看两样东西。”说完便打开箱上的机关暗锁，掀开箱盖，一双靴子和一条腰带映入眼帘，二者并排于箱子内。靴子样式古旧，青铜质地，似为秦汉之物，腰带由十多块寸许青铜小板连制而成，每块青铜小板上镶嵌一块玉石，玉石约占一半大小，上有各式图案，猛兽飞禽，不尽相同。

    “爹，这是？”东方秀一脸惊奇地望着东方不灭问道。

    “孩子，你可知道天煌龙器？”东方不灭长舒一口气道。

    “天煌龙器！那次我们护送的不就是天煌龙器吗？这些又是什么？”东方秀娥眉微蹙问道。

    “不错，那是天煌龙器！这也是天煌龙器！”东方不灭一边抚摸着箱子里的腰带与靴子，一边道，“此事说来话长，等爹细细为你道来。”

    父女二人出了密室，来到书房，东方秀为父亲沏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一旁，静听父亲的述说。

    东方不灭端起茶杯，左手托底，右手提着茶杯盖轻轻刮了刮茶面的茶叶，然后轻呷了一口，缓缓放下茶杯，道：“当年秦始皇横扫六国，统一天下，为显皇权威严，征集七国名匠锻造了一套战甲神兵，便是这天煌龙器，后来秦朝灭亡，霸王项羽分封天下，把这完整的一套龙器也是分得七零八落，从此便散落人间。本来这东西也就不了了之，可数百年后，一个叫无名的铸造大师自诩为当年锻造天煌龙器的后人，扬言倘若能集齐所有八件龙器，将会引发一个惊天的秘密，于是乎江湖便四处传闻得龙器者得天下之言，刚开始只是江湖各派的明争暗夺，后来官家竟也加入这争夺之列，一时间这天煌龙器的争夺弄得天下是腥风血雨，人人谈之色变，实则是龙器现，天下乱！”

    “这龙器究竟有何秘密能让天下人为之不惜性命而趋之若鹜呢？”

    “相传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将在六国搜刮的奇珍异宝全部运回了咸阳城，而这天煌龙器应该和这些珍宝有关，亦或是还有其它更惊人的秘密。”

    “爹的这两件龙器是怎么得来的呢？”

    东方不灭喝了一口茶道：“三十多年前，你爹我仗剑天涯，四处拜访天下用剑名家，在这其中结识了数位挚友，有武当派的道清真人，丐帮掌门醉逍遥，终南山的天机老人，还有一位就是你夏侯叔叔夏侯复。后来我与你夏侯叔叔一起创立了东方镖局，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我们得到了三件天煌龙器，除了这两件之外还有一条项链，二十多年前你夏侯叔叔离开镖局时也同时带走了那条项链。”

    “当年夏侯叔叔离开之时，女儿也已是到了金钗之年，彼时的情节倒还记得一些，夏侯叔叔因为在一次走镖的途中救了一名女子，后来女子以身相许却让夏侯叔叔突然厌倦了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顿时便萌生退意，要与那女子归隐田园。”

    “是呀！他当年离开之时不要分文金银，却只要那条项链，这本来就是我们兄弟共同所有之物，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当时他曾对我说：大哥，日后镖局如有需要我的地方，只需一封书信，兄弟必将再所不辞。一晃二十余载，兄弟你又在哪里呢？如今镖局如此萧条，大哥愧对你呀！”东方不灭越说越是激动，不禁顿足捶胸，声音哽咽。

    “爹⋯⋯”东方秀见父亲如此激动，正欲起身安慰。

    东方不灭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接着道：“这两件龙器我多年来却未参透分毫，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也许可以用它们换回你大哥的性命。”

    “这么多年了，大哥是否尚在⋯⋯”东方秀话未说完便哽咽起来。

    东方不灭缓缓站起来，走到窗边，背对着东方秀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太自私了，顾及太多，是我对不起锦儿啊！”

    “爹⋯⋯”东方秀也起身站了起来，她不完全明白父亲话中的含义，但她知道这六年来父亲心里的痛楚，六年时间却让父亲苍老了许多。

    东方不灭转过身来，看着东方秀道：“孩子，爹爹已决定带着龙器去趟汴京寻找你大哥，家里的一切就靠你了，如果我能把你大哥带回来那是最好不过，如果三个月之后依然没有我的消息，你们就离开这里，找一个隐居的地方好好生活，把几个孩子养大成人，不再踏入江湖。”

    “爹，让女儿去吧！”东方秀声泪俱下道，“你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女儿怎么忍心让你去冒险啊！”

    “孩子，你错了，其实你的责任比爹爹的责任更大，你知道吗？你娘和你大嫂都是寻常女人家，这一家子的重担可全在你肩上呀！再说这江湖阅历你爹爹我可是要强你许多呀！”东方不灭拿起宣龙剑，拔剑出鞘，却见那宣龙剑寒芒吞吐，锋利依然，“老朋友，咱们一起再战江湖！”

    东方秀静静地望着父亲不再言语，她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昨天的种种已成过往，今天他要去尽到自己作为父亲的责任，还要去挽回东方镖局失去的尊严，纵然是一条不归路，依然义无反顾。想到这里，东方秀不禁热泪盈眶。

    翌日，东方不灭只带了一件龙器，将那条腰带留在了家中，并对东方秀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它保存好，然后告别家人，未带一名随从，独自踏上了去汴京的路程。

    日近黄昏，扬州城郊外的小河畔的茅草屋旁，站立着两名衣衫褴褛，各持一根棍子的中年男子。

    “他还是走了，难道他真的在逃避吗？”

    “江湖茫茫，再难回首。倘若他真的要抽离这纷扰尘世，我等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当年终归是我等对他不住啊！”

    “可如今丐帮的命运急需一人出来力挽狂澜，除了他我真的再也想不出合适的人选。”

    “老罗，老佘现在已是喝了那姓孟的迷魂汤。为了丐帮，你我二人如今是任重道远呐！”

    “是啊！可那姓孟的软硬兼施，笼络人心，如今帮众已近七层被其蛊惑，长此以往又如何是好啊？”

    “中原武林劫难，丐帮怎能独善其身。该来的始终会来，我们只要尽力而为之，无论结局如何也是问心无愧。走吧，老罗。”

    “要不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兴许他是给那酒楼送叫花鸡去了呢。”

    二人一听这叫花鸡三个字，肚子竟是不约而同地“咕咕”两声，不由地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

    “你我从清晨等到现在，再说这里根本就没有烤叫花鸡的痕迹，我想他应该是走了吧。”

    这叫花鸡三字又是引得二人腹中“咕咕”作响，为避尴尬，二人相互背过身去。

    “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是走吧，久等也无用，免得这肚腹不争气了。”

    二人相视苦笑，便一道离去。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