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农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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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山村里仍然是那样忙碌着。忙着割麦,忙着脱粒,还要时不时的照看田里的幼苗,防止被麻雀吃了。有的在田里用木棒扎个稻草人,插在田里,驱赶小鸟。风吹过,宛若活了一般,在那晃动着。

    老混蛋或许真的忌惮单若弥了,自那次被单若弥训过后,不再搭理他。反倒整天缠着易子欣,要易子欣陪他打溜蛋。易子欣除了在家为帮他家照料田里的亲戚做饭,很多时候还得去地里干些农活,剩下的不多的时间当然得和他的小妹妹腻在一起,哪有空理他。气得老混蛋摇头苦叹:重色轻友,重色轻友。

    闲得发慌,东游西逛的老混蛋偶然来到了村北的那座寺庙,惊奇的发现那俩和尚非常有趣。那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衣服,跟情侣装似的,可比单若弥那西贝和尚有趣多了。

    有人吗?有人吗?人都死哪去了?老混蛋来到寺庙里,看到没人,嚣张的吼道。忽然看到院中桌子上放着一张画有奇形怪状图案的碟子,老混蛋好奇的想去拿来看看。还没摸着碟子的边儿,忽觉阴风扑面,身手矫捷的老混蛋毫无悬念的一矮身躲了过去。起身回头看去,原来那不明飞行物却是一个湿粘粘的腐烂大半的骷髅头。老混蛋又惊又吓的张大了嘴巴,定定的在那站着。如果他再不躲开,没有人会怀疑骷髅头和他来个法式长吻。

    可惜的是,或许,骷髅头怕和他亲密接触,错开他,落在了他后面的桌子上。

    哈哈哈,恭喜,恭喜,李施主的碟仙功力又精进了不少。禅房内,传来觉醒和尚爽朗的笑声。发现了单若弥这个宝藏,李半仙自然不能放过,要好好的挖掘。这不,死皮赖脸缠着单若弥,终于学到了请碟仙,请地仙的法术。李半仙也想给人看好病,造福乡里,无奈,资质有限,又无良师。李半仙心想:以后再也不用臭名昭著了,不止张郎中会看病呀,赶明我也成真正的李半仙了。虽然他是医,我是巫,但本就同源,上古时期,巫医不分嘛。

    李半仙谦让道:大师过奖了,大师过奖了。大师的佛法也更加精深了。觉醒微笑道:哪里,哪里。老混蛋懒得听他们在互相拍马屁,径直找小和尚玩去了。小和尚,小和尚,我给你带烧鸡了,你吃不?跟在觉醒后面的小和尚咽了口口水忙摇手道:谢谢施主的好意,小僧是吃素的,不曾吃腥,不曾吃腥。一旁的觉醒的脸一沉,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施主,你怎可诱拐我出家人吃腥?老混蛋毫不客气:兀那老秃,你自己当这连点油水都没有的和尚也就罢了,怎可让一个孩子跟着你一块青灯古佛的受罪,你都快入土的人了,受罪就受罪吧,他还小呢!

    老混蛋不厌其烦的在那诱惑着小和尚偷腥,田地里却是一天忙似一天。割麦,耙地,插秧这三件农活是连着的,慢了一个节拍都不行。你误秧苗一时,稻子坑你半年。

    有些家人多地多的就分兵两路,麦子割了一大半的时候,分出几个人去秧苗田拔稻苗。耙地是比以前省下许多事的,用上了耙地机。不再像以前那样把犁插在地里,用牛或者人拉了。

    当麦子割的快差不多的时候,拖拉机头的耙地机就逐渐开始驰骋于略微平整的田野上了。或手扶拖拉机头的耙地机,或五菱拖拉机头的耙地机,像一个个吃饱了的牛一样,“啪嗒”“啪嗒”冒着黑烟,犁着田间的土地。三五一群,两个一伙的村民戴着草帽蹲在田埂上,或抽着旱烟,或嚼着新下的麦子,议论着这些纵横于田间地头的铁牛们。都在感叹:这铁牛可比那老黄牛强多了。

    狗蛋那几个家伙倒是会玩,这几天不在山上完了,秧苗田旁边的水渠里,几只木板船在比赛着。多数船的电动机是放在木板下,直接泡在水里。只有一艘船是个例外,狗蛋这家伙别出心裁的把四驱车的传动轴和齿轮拆下来,装在了船上。只有他的船的电动机是放在木板上面,不泡在水里。放在木板上面的电动机通过传动轴传到木板下面的螺旋桨上。

    加油,加油!虽然狗蛋的船安装了传动轴,增大了阻力,但因为电机不在水里,不会使电池上的电接触水而流失,倒是他的船反而电量充足,跑到了最后。其它的小船都在半路歇菜了。

    走在田间土路上的李明诚看着这些天才发明家们,赞道:好聪明的小同志,再接再厉

    渠里的小朋友们正在用自制的电动木板船比赛,秧苗田里,村民们坐在板凳上一下接一下的拔着稻苗。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像他们几个这么悠闲,有的家里人少的,小孩子就得在辛勤的穿梭在秧苗田里拎稻苗。

    水下的泥土又黏又滑,两只手拎着稻苗,卷起裤腿的脚下小心翼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如果走的快了,会溅的满身是水不说,说不定还会滑倒。

    浑黄的水里,一条蚂蟥慢慢蠕动着爬到一个正在拔稻苗的中年妇人的腿上,中年妇人浑然不知,仍然继续拔稻苗。蚂蟥蠕动着,慢慢钻进了汗毛孔。也许,是因为太忙,中年妇人只顾着拔稻苗。旁边一个正在拔稻苗的妇人无意间瞥见了正在蠕动的蚂蟥,指着中年妇人的腿惊叫:蚂蟥,蚂蟥。中年妇人吓得跳了起来,惊恐的道:哪里,哪里?妇人指着中年妇人的腿道:那,那。中年妇人循着妇人手指着的地方看去。看到一条蚂蟥正往自己小腿里钻。不及细想,伸手便捏着蚂蟥使劲往外拽。那蚂蟥又滑又软,如果中年妇人不使劲的话,自然是捏不住的。就因为这次使劲大了,露在腿外面的半截蚂蟥被她捏淌了也捏断了。这下可好,剩下的半截留在腿里要是不上医院肯定是弄不出来了。中年妇人没法,只好回家拿钱上医院。

    妇人走后,旁边田地里的人听说这件事,纷纷议论。有的说:其实,着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蚂蟥钻进去潵子(下出蚂蟥卵),它在里边潵子那就可怕了,时间一长,潵的子一孵化,变成很多小蚂蟥,通过全身的血管,钻到全身各处,神仙来了也是没得救的。

    旁边众人一听,均是骇然变色,一个个吓得都低头看自己腿上是否附着蚂蟥,千万不要被蚂蟥钻进去潵子。有的干脆直接回家换了胶鞋,然后穿上厚厚的长裤子出来拔稻苗。

    晚上,山上,田里,处处是星光点点,小青年,大小子,都拿着手电筒照耋髅亀(蝉)、照青蛙。那耋髅亀和青蛙最是怕手电筒照,用手电筒照着耋髅亀、青蛙,他们就会在那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动,任由你拿捏,简直是手到擒来。

    狗蛋这小子虽然大发善心不捉青蛙了,但是耋髅亀还是要照的。那“吱”“吱”乱叫的耋髅亀,把他们放在烧的滚烫的油里一炸,噼啪乱响,用漏勺捞出来,焦黄的耋髅亀,咬一口,外壳又酥又脆,内里又鲜又嫩。

    今天,天刚入幕,狗蛋就迫不及待的叫上小马哥、吴全等几个要好的哥们一块去上山照耋髅亀了。狗蛋走在前边,嘴上叼着大红久,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拎着麻皮口袋。一边走着一边催促着后边跟着的几个人快点快点。

    吴全较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狗蛋,你也慢点跑,我都快跑不动了。狗蛋道:你懂什么,跑的慢了就被别人照走了。照走了就照走了呗,这么多呢,还不够照的吗?狗蛋道:瞧你这话说的,照走了咱们吃什么?再说,现在耋髅亀被那些财迷们照的确实不多了,他们为了多卖钱,一照就照了好几口袋。吴全道:我跟你说哪里耋髅亀最多。北山的东北角那片桃树林里特别多,不过,据说那地方在解放前是一片乱葬岗,有时候给桃树施化肥,刨坑的时候都会刨出骨头。每当在半夜的时候,总会看到那片地方冒出火苗,有时是蓝色的,有时还是绿色的。也就是因为这么恐怖,那地方晚上是没有看桃的,这么恐怖的地方,谁敢去偷桃?当然,也没有敢去照耋髅亀的。

    狗蛋怒道:你说了这么半天原来都是说的废话啊?你笑话我胆小吗?狗蛋问道。吴全不置可否。

    骄横霸道的贺刚道:你要是怕了你就不去。贺刚续道:狗蛋你去不去?狗蛋迟疑不决。

    吴全,小马,咱们三人去。走。狗蛋道:我劝你们还是别去那地方,我听李半仙说:胡忠就是中午在那片桃树地里睡觉,被恶鬼缠身,李半仙法力不够高强治不好他,他才死了的。

    贺刚嘴一撇,伸出小指道:就李半仙。深处的小指使劲晃了晃,续道:也只有骗骗你们这些傻子。

    贺刚一跺脚:走,老子就不信邪。

    那片乱葬岗位于阑若寺向东数里地。三人走到阑若寺门口的时候,感到寺里静悄悄的,寺庙里那颗巨大的槐树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更加阴森,鬼影憧憧。一阵微风吹过,带起树叶的哗哗声,三人大了个寒颤。吴全道:刚哥,咱们还是回去吧。贺刚心里也有点害怕,正想说回去,但平时色厉内茬,作威作福惯了,面子上挂不住,坚持道:不行,说去就得去,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钉。

    吴全不在劝,说声我走了,便反身回头回去。初时,尚能保持镇定,一步步的走,后来越走越快,几乎是跑着的,也顾不得一身胖肉了。脑海中不断出现着从阴森的槐树里窜出个眼冒绿光的骷髅头,骷髅头的天灵盖上还冒着黑色的气体,直向自己飞来。吴全越想越怕,脑门冷汗直冒,后来干脆发足狂奔。

    贺刚刚才也感到不安,但是自己一向不信邪,再说,如果回去了,面子上也挂不住,也就继续往前走。这会和小马哥说说笑笑,早把刚才的事抛诸脑后。至于小马哥,初生牛犊不怕虎,胆气甚壮,浑没在意。

    虽是夏季,贺刚却觉得脑后有风吹过,凉飕飕的。二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那片乱葬岗,乱葬岗里果然如吴全说的那样,鬼火飘忽,闪闪灭灭。打着手电筒,二人开始贪婪的照着耋髅亀。

    阵阵的血腥味飘过来,二人问着血腥味虽然害怕,但是实在不舍得丢下这么容易到手的耋髅亀。

    却也如吴全所说,耋髅亀叫一个多。树上,有时能一手捉两只,地上,到处是耋髅亀爬出时留下的坑。二人均想:这下可有的吃了。弯腰贪婪的一个接一个的去捏耋髅亀。桃树地里自然是有桃子的,晚上的桃子自然是不像白天那样看着鲜嫩可口。一个个黑乎乎的,坠在树上,风一吹,一晃一晃的。

    乱葬岗里,坟堆自然是少不了的。那坟堆上长满了野草,有的坟堆甚至被花巴狗子、黄浪子等动物挖出了不小的洞。那洞穴自然是黑暗的,仿佛能钻出鬼来。二人自然是不会去看的,忙于捉耋髅亀了,当然,也不敢去看。

    太多的耋髅亀,兴奋的二人一时也忘记了恐惧,放松了警惕。贺刚感叹道:这里的耋髅亀可真多呀。小马道:是呀,这下是真的有的吃了。你说怎么吃好呢?不能老用油炸,我都吃腻了。贺刚道:那就水煮呗。用上煮蜗牛的材料,一定会味道不错。

    “蹭”的一下,一个不明生物落在对面的一棵桃树上。二人转头用手电照向不明生物,一个约有狗那么大,驴首狼身的动物静悄悄的昂着头站在树上,二人转头看去,心里一紧,两腿直打哆嗦,一时吓得也忘记了逃跑。

    过了一会,二人从恐惧中反应过来,看那驴首狼身的不明生物还是静悄悄的站在树上,似乎无意袭击他俩。但不这么个未知的东子窥伺着,也吓得够呛。二人互相递了个眼色,撒开脚丫子就跑。

    跑了一段路,二人拍着怦怦直跳的胸脯回头看了看。幸好不明生物没有追来。蒙蒙的夜幕中,刚才那个方向,一个兔子正向他们跑来。

    好了伤疤忘了疼。贺刚这小子胆子倒也真是大。不明生物没有追来,他倒惦念起那只兔子了。叫住小马,道:别跑了,那玩意儿没有追来,来了一只兔子,咱是不是逮一只兔子回去?小马哥道:还是快跑吧,刚才那玩意儿太可怕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一旦怕了,那就是真的怕了。贺刚道:行,那你先走吧,我待会回去。小马哥不在多说,继续狂奔。

    近了,近了。贺刚看着那奔跑的兔子兴奋的自言自语道。忽然,那只奔跑的小兔子变成了一只大野猪,长着森森的獠牙,嘴里发出“呼”“呼”的吼声。贺刚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没错,确实是只大野猪。

    于是,贺刚又开始了狂奔,这真是一个狂奔的夜晚啊。

    农忙终于过了一大半,多数人已经开始耙地了。

    空田里需要放足了水才行,干巴渴裂的土壤只有被水泡的足了,才会有土地气息的。站在田埂上,可以醒目的看到翘起的杂草在犁铧来临之前做着最后挣扎的姿态。冲进田里的“大铁牛”抽着烟(烟筒冒黑烟)“突突突”的勇往之前,横冲直撞。不多久,前几天静悄悄,放满水的田垄,这时已是水波潋滟,磷光闪闪,只等着稻苗来安家。

    一个个小青年,壮汉子扛着一口口的肥料洒向田间。不久,拔好了用车装上的一捆捆用稻草扎好的秧苗扑棱棱像下饺子一样被扔进了田里。然后,开始像整块田地均匀的扔开。间隔的距离比用尺子量的还要精准。村民心里有数,一捆稻苗能插多大范围的地心里都是都是清楚的很的。

    放好了一捆捆的稻苗,最辛苦最重要的活就开始了。

    插秧时,也不乏女孩子。女孩子手头灵活,速度快。左手分秧快,右手插秧准,左右开弓,蜻蜓点水,灵活异常。俯仰之间,株株成行。一旁的大老爷们儿们只羡慕人家的速度。更有甚者,都跑到外乡去插秧挣外快。

    一行行绿绿的禾苗铺展开。

    一块块汪汪的稻田染绿来。

    这个时候,也有那忙里偷闲的老娘们儿,叽叽咕咕张家常李家短的拉着呱、聊着天。

    嘿,你听说没?贺家的那孩子黑天半夜的去北山东边的乱葬岗去照耋髅亀,哎哟你猜怎么样?一个老娘们儿神秘兮兮的道。

    怎么样?是第二天人家上地干活发现的,他躺在路边,浑身都肿起了大包,满身都是血,眼睛闭的紧紧的。幸亏还剩一口气,抬到张郎中那来,张郎中说不能治,说这属于什么什么巫术治疗范围,他只会医术,叫人家上李半仙那里治去。哎,你还别说,这李半仙还真有两下子,没几天时间,贺家那孩子就被治的活蹦乱跳,跟猴儿似的。

    治好了贺刚,李半仙在村里一时声威大震,隐隐有盖过张郎中之势。

    日头落西,牛困人饥。这年头是不用牛耕地了,但庄家把式却是真的累了,整整一天,就中午吃饭时歇了一会,其他时间都忙得喘不过气来。衣衫汗津津的,黏着健实的脊背、发达的胸肌。库管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湿泥,旧胶鞋把脚唔得分外难受,皮都变成了水泡般的白色。额头的汗水在脸庞的下巴尖聚集,庄家把式直了直腰,伸手捶了捶背,舒了口气,终于快要回家了。

    过了几天,农忙终于过去了,盛夏也快要来临了,那太阳公公不断在玩着火球,时刻做着准备。

    村民是忙完了,可是学生却进入了最忙的时候,每天题海战术直忙到夜幕降临方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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