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净晚

(88106 www.88106.info)    异志书中有传曰：仙之大帝，居蓬莱，统御蓬莱、迷魅两界。乃至高无上存在！

    ……

    原来两上将等得甚久，未见白茹芯出来，便施法将她掠取出来。此时，两上将见得古言望目，如能视二人，心中惊异。他二人来时便小小施法，使得世人不可见身，不能闻言。这斯文秀气下人却能见闻，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白茹芯见爱子跟出，急忙摇头示意。古言不明母亲何意，甚是疑惑仰望母亲。

    “哦？原来是孔雀明君信物！看来是君主为上界挑选的弟子了，难怪了！”青玉剑者道。

    “哦？如此便将其一同带回吧，这次本也是奉旨带回持信物世间弟子的。”墨玉剑者道。

    “不妥吧，此人自会有妖将前来带走，我们携走怕是引起误会！”青玉剑者稀眉微皱道。

    “怕他做甚，此人乃是人非走兽飞禽，本就该入蓬莱界！”墨玉剑者傲气凌然道。似不将妖君放在眼里般！“再说，这人是妖兔诞生之子，理应先回蓬莱。”

    青玉剑者道：“言之在理，此人身上我未觉察妖之血脉甚些奇怪！那便带回蓬莱，待君主查探后再打算。”

    白茹芯听得此话，心甚是焦急。她可明白其中缘由，爱子身上流淌的血脉可不仅仅只有妖。当年其夫君寻得天外玉石，耗尽法力将古言血脉之力剥离出来，封印在星玉佩中。若是被人知道古言身兼妖魔两种血脉定会死无葬身，她多年守护，日常未显半分法力。当年夫君剥离爱子血脉，动用法力被断生界擒走。遂其如世人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栖，随年苍老霜上鬓白，以免被蓬莱、迷魅界发现。她只求得爱子平平淡淡过完一生，然便回迷魅界。却是料想不到，这么快便来了上将擒她回去受罚。现在却是连爱子也被带走，幸在古言未带玉佩在身。这两上将或许觉不到玉佩奥秘，但去得君主面前却保不证了。

    古言一面静听两男相言，一面疑云罩心望着母亲。听男子之意，母亲乃是玉兔妖所幻化而非人类。瞧得母亲焦急面色，那慈爱之心真真切切。凛然心一横，管得是人是妖，皆是我古言母亲！又听得二人欲将自己连同母亲一起带走，遂胆壮心强道：“两位仙人，我母亲日常未做半分坏事，也未给世人造成任何困扰。犯甚事？为何要带走母亲？我也未愿有修道之意，只愿与母亲平安一生！”

    “哼！大帝拟旨，仙妖怪，皆不可私自行走世间。你母亲乃是妖，当回界受惩。大帝意志岂可为你改了？留下世间？妄想！”墨玉剑者不悦道。万万千千世人皆向往天外仙人，千千万万人皆欲修得仙法。若听闻有机会为仙，谁人不是高声呼叫，大声呼喊！这小子甚是不愿做仙人般，什么只愿做凡人？凡人生命在仙人眼中如蜉蝣、如夏虫，眨眼间凡人一生便消散。

    “上将！我儿非有意冒犯，望恕罪！”白茹芯见他薄怒，急忙替古言求情。“上将，可否留下我儿？他即不愿修法为仙，强行携走亦是无用！”

    “哼！今可非你言便行，他是你孩子，即是半妖。我等有责带回蓬莱，让君主查探其身上是否有将血脉封印起来。若是有妖血脉，下场你知道。无妖血脉，便由君主派发！”墨玉剑者道。

    白茹芯知事不可违，只得心中祈祷保佑。她知若是半妖血脉便会被放逐混乱之地！混乱之地又作半仙界，那里是大帝专为半血脉之人画疆训练之地。半血脉之人修行起来速度甚慢，成就非高，皆是不待重用。大帝将其安置半仙界，不制定规则，是为训练这些人弑杀之力。如养蛊一般，每每与断生、鬼域两界大战之时，便让其在战场厮杀，消耗彼方力量，如炮灰一般！半仙界那里没有法则，没有规矩，烧抢杀掠，一切都以武力至上。一般刚入之人很容易被人所害！然古言的血脉若是被君主觉察，恐会立即处死。

    “走吧！此州还有几处仙缘弟子需带走！”那青玉剑者不待古言母子言语，袖袍一挥两道白光分别落在二人身上。二人凭空般消失！那墨玉剑者点头，两人化着白光消失于皓月之下！微风轻，柳树影，夜寂天未明。

    ……

    古言只觉眼一花，见得自己似在密闭房间之中，六面皆是乳白墙壁，墙壁散发着柔和白光不显得刺眼。房间里却是有二十来位人正靠墙而坐，中有男有女尽是三十岁之下人。有的在交谈，相互了解！有的则是闭目定神！古言心道，想必是那仙人口中所说有仙缘弟子吧！

    忽一双纤细白玉手搭在古言肩上，古言一惊忙侧身看着来人，眼中浓浓不解。入目乃是一位二十七八岁女子华服丽衣，长发散肩，面颊白皙如雪，双眸如星，青黛点眉！一副端庄雍容淡雅之气！

    只见那女子红唇轻泯道：“言儿，是母亲！”古言身微颤，想来这才是母亲本貌么？细下一看，见母亲玉耳微尖，不似人类！已知母亲是妖，古言微惊便忙紧紧抱住白茹芯，虽是换了样貌却未生出生疏！白茹芯轻拂古言后背，泪涕不止颤声道：“言儿，母亲连累你了！”

    “母亲如此可要不得，为人子女，那有甚母亲连累孩子的说法。母亲可与我说说么？”古言伏在母亲肩头上嗔语道。

    白茹芯知儿子问的何事，却不住摇头道：“言儿，还不到时机！你知多无益而害多！以后娘自会讲于你听！”

    见母亲态度决然，古言转话道：“母亲，这是什么地方？”

    “袖里乾坤袋，一种可以将人装纳便于携带的宝物。这种宝物在上界也是稀罕之物，想必是君主赐予二人任务之用。”白茹芯道。古言道：“真乃奇物！”古言忽对仙人的世界充满好奇，却不神往！欲在问些事，却见身作灰陋衣男子走来。男子身材魁梧高大，似有八尺高。胳膊粗如腿，腿如腰，一头乱草草短发，双眉浓如墨，双眼如牛。行走之间虎虎生风。立在古言身前如小山一般！男子双手抱拳拱手道：“我叫宇文静如，你叫什么名字？”声如虎啸，古言不由得蹙眉，这粗莽大汉却是取如女子般优雅名字，不知是谁人所为？但见他相貌敦厚，亦是礼貌还礼道：“在下古言！”

    宇文静如见古言蹙眉，立是压低嗓子捎首道：“嘿嘿，刚不好意了古兄。他们都不与我说话，都驱赶于我。刚见古兄新来，我便来试试了。”说着，如蒲大手绕圈指着房间内的男女。又道“这位姑娘是？”

    古言不欲与其多言母亲之事，遂开口道：“一位朋友！”宇文静如虽生得粗壮，却性格细腻。闻古言语气，便没在询问古言旁边女子事。他刚见二人相拥，自以二人关系特殊。转言道：“古兄，我们欲去之地听说乃仙人居住地方，可是真的？”宇文静如本是在家打铁，忽然间有人出现在其面前，说是他是有仙缘之人，被信物挑选中，现带其入仙界修道。一听仙界修道，淳朴厚实的他立马答应了下来。连跟阿爹阿娘辞行都未有，然后便出现在此地了。他进来之时已有几人在，其欲于之交谈，几人都嫌弃他陋衣声重，驱赶走他。其后有人进来，他皆是一一上前试探，尽是被挥手赶走。如今终于有人与他交谈了，心甚是欣喜，便将其心中疑虑问了出来！

    “是的！”古言道。说话之间，续续进来几人。进来后各自席地而坐，低声轻语。

    “那太好了，我也可以成仙人了，嘿嘿。我们是不是要一起修道？”宇文静如憨憨道。

    “也许吧！”古言自知情况特殊，结果难料。

    宇文静如道：“那以后是师兄弟了？你大还是我大？是不是也住在一块儿？……”古言本见他厚实，却未料到还是话唠，此时他那有闲聊情绪。碎步与母亲行过，靠墙思虑起来。那宇文静如亦是学样，阔背靠墙，嘻嘻嘿嘿笑着。古言也不搭理他，闭目蕴神！白茹芯慈目怜惜看着身畔纤瘦身影，暗暗祷求！

    似觉过去半日，古言正跟宇文话唠瞎唠，突然宇文静如消失在眼前，四望，所有人都消失了。心中知晓，已经是抵达那二人口中的蓬莱了，而他与母亲要面见君主，想必未到吧！少时，古言眼花一闪，见身前气势雄壮大殿，金玉相嵌，光芒耀眼。大殿两旁墙壁上刻画着诸多动物，有的牛头鸟身，有的鸟身蛇尾，有的狗头羊身鱼尾等等，全是古言未见未闻之物，心道这些是甚么妖怪？那如百年巨木般大的玉柱，并列四排支撑着百丈高的金顶。每根玉柱前有金甲白衣侍卫持矛而立，正威严注视着自己。古言回首，只见那大殿高位之上，紫玉床椅上有位女子素衣合身，慵懒斜依在座沿边，单手托腮，双腿搭在身前紫玉案桌上。一头青丝舍不得束，直坠在地上！女子额头点梅，月牙眉儿下一双紫色眼帘微合，高耸坚挺鼻梁下嫣红的双唇静静相触。当有落雁之绝世美貌，大殿奢华景象似都微黯，不敢与其争芳！

    古言愈痴愈醉望着那如睡如梦似醒似清的女子，心道，此女唯有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好一个美丽的仙子。女子闲散依躺着，大殿寂静无声。两奉命之人皆是挺胸直腰站在古言母子身后，面带惧畏！

    “回来了么？”声空灵如莺。古言见女子缓缓起眼，眼中一骨子懒闲，如柔和之水！

    “回君主，已将自径下妖白璃玉兔押回，及二十八位持君主信物弟子，已将他们尽数安排了！属下查访过，此妖未在凡界造成杀戮与不法之事。只是在凡界诞下一子，我等恐其身体中隐藏了血脉。便将其一同擒来，其子被孔雀大明君主信物挑中。”那青玉剑者慌忙拱手低头道。

    “恩！”那女子轻语一声，不断在大殿回荡！古言正默然听着，忽瞧女子双眼如涛，波光粼粼摄人心神，古言一阵身紧眼缩，空气似乎都凝聚了。少顷，古言身子一松。顿觉腿酸足软，背心微凉，额头一颗颗汗珠顺颊而下，碎在足下玉石上。

    女子起身收足道：“没有血脉之力，是得凡人血脉。仙根极是强大，可好好培养教道，将来或能再出得君主！”听得此言，而上将诧异望着古言。出乎二人意料，这小子潜力这么大么？

    女子又道：“白璃玉兔，你乃迷魅界之妖。但我掌管两界私自下凡刑罚，想必你应该知道的。现因你孩子潜力大，就罚从轻，去玥渊域服役一百年。你可有意见？”

    白茹芯甚知这处罚已是相当照拂自己了，当下跪膝伏手道：“多谢，净晚君主！”净晚便是女子名字。净晚巧手虚抬，白茹芯如清风扶手立腿直身！

    “不必言谢，你受儿福罢了！玥渊域战事稀少，希望你可安然回来。”净晚淡然而语。“少墨，你将玉兔携去吧！少青，你将这孩子交给羽莫，让他全全教道！”言罢，素袖一挥示意。

    少青便是持青玉剑男子，他心下犹豫道：“君主，这男子乃是孔雀大明君挑选弟子，恐怕…”未待其说完，只觉高坐前寒光落在自己身上，立即惶恐闭嘴。二人带古言母子疾步离了大殿，净晚躺身依沿似又睡觉一般！出了殿门，古言见四周一座座漂浮宫殿刹是惊奇。向下望去白云白雾缭绕，看不见离地有多高。一群白鹤成人字由进飞向远处，夕阳落在白鹤身上，金光闪闪。

    “走吧！”少墨客气对白茹芯道。“上将，我待给孩子嘱咐几句，稍待片刻。”白茹芯道。遂向旁边移几步，对古言招手。古言知母亲将离，定有事情交代道：“母亲，那玥渊域是什么地方？可有危险？我听得有甚战事？”

    “言儿放心，娘会照顾好自己。言儿，你星玉坠呢？”白茹芯心头一直未放下这事，只得未有合适机会谈及。现将离开，便要问清楚了，恐出意外就严重了！

    “母亲，我将它赠于公主了！”古言道。

    “言儿，如有机会，你定要将玉坠拿回来。此事关系甚大，你不要多问！”白茹芯忧心道。

    “是，母亲。等我有机会就换一件给公主。”古言见母亲眼神忧愁，宽慰道。

    白茹芯抚摸古言脸颊道：“言儿，蓬莱一天，凡间便是一年！你要早日归去寻得玉坠，切记下界谨慎，不可被发现。”

    古言闻言，心中一怔，他与公众乃定在一月后晚婚，不知过多久了。忙道：“母亲，那该如何回凡间去？”白茹芯欲开口告知，见那名少青的上将过来，立即闭口。

    少青见时候不早，他要带古言去羽莫那安排，便过来催促道：“时候不早，事甚多。不能耽搁，走吧！”

    古言焦急看着母亲，白茹芯只道：“西极！”

    古言不解，却只见母亲摇头不言。当下紧紧记住，轻语道：“母亲，一路保重！”一言毕，与少青拾阶而下。见有两侍卫守在两根巨金柱边，柱子上横躺牌匾，匾上凤舞写有‘净晚’二字！古言二人从匾下穿出后，少青左手托于古言腋下。古言正疑惑不解，忽地感觉一阵眩晕，腿脚踉跄，腋下手有力拉扯手膀一下。古言才稳神定身，吐出一口浊气道：“多谢仙人！”

    “无须多谢！称我少青或上将就可，你体内无灵气，这般变化之术会使身体不适。你叫甚名字？”少青道。

    “回上将大人，我姓古、单名言。”古言揖手道。四下旋望，见此地似接天青碧广场，中央立有白玉雕像，高几百仗，乃是净晚颜貌。雕塑左手托瓶，右手持竹条，夕阳下，双目光芒摄人，显得神圣至极！雕塑后近有宏伟大殿一座，进进出出人影晃动，再夕阳下影子显得特别长。

    “恩，古言以后专心修道！走吧，我带你去见羽莫上仙！羽莫上仙君主最倚重之人。羽莫上仙亦是除君主外，在竹浣域最博学厉害之人。只是其为人怪癖，脾气非常，你一会可留心些。”少青言毕，疾步向雕塑身后大殿行去，古言快步跟上。

    二人穿过广场，行于大殿前，古言见大殿门匾上写有‘极生殿’三字。见已落后少青三步，急忙进殿追上问道：“上将，极生殿做甚么的？”

    （未完待续）

    (本章完)

    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