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宫本武藏 空之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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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余五郎急忙跑过去。

    他从门外回答。

    "您在叫我吗?"

    他跪下来看父亲,父亲也许累了,自己打开窗户并用枕头垫在背上,正靠着墙坐在床上。

    "余五郎。"

    "孩儿在。"

    "我从窗户看到有位武士走出去。"

    余五郎本想隐瞒父亲,所以有点慌张。

    "是……可能是刚才来传信的人吧!"

    "传信?从哪里来的?"

    "他叫宫本武藏,来传口信说北条新藏出了事情。"

    "嗯?……宫本武藏?……奇怪,他应该不是江户人。"

    "他说是作州的浪人,父亲您对他是否有印象?"

    "不——"

    勘兵卫景宪摇着泛白的双鬓。

    "我不认识他。但是我从年轻到老经历过好几场战争,也见过许多武功高强的人,但是从未遇上一个真正的武士。刚才看到那名武士离去,令我有点心动。我很想见他,很想与那名武士当面谈谈——余五郎,你快点去把他追回来。"

    虽然医生吩咐病人不可说太多话。但是病人有点兴奋——

    把武藏请来。

    他竟然如此要求。余五郎担心这样会影响父亲的病情。

    "遵命!"

    但是他还是遵从病人的意愿。

    "可是,父亲您刚才从窗户看到他的背影,为何就能如此看重他呢?"

    "你不了解。等你像我这样苍老的时候自然就会了解了。"

    "可是,一定有其他理由吧!"

    "嗯。"

    "请您告诉我,让我也多增加点见识。"

    "刚才的武士凡事小心翼翼,连对我这个病人都是如此。这就是他厉害之处。""可是他不知道父亲在这房里吧!"

    "不,他知道。"

    "他如何知道?"

    "当他一进门来,便仔细观察这房子的结构,哪些窗户亮着灯,哪些没有,连庭院的路径都细心观察过——而且,他态度从容,丝毫看不出他在观察。我从远处遥望他,非常惊讶他是何方人氏。"

    "这么说来,刚才的武士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了。"

    "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你快去追他回来。"

    "可是,这会不会影响您的病情?"

    "我这些年来一直在期盼这样的知己,我的兵学并非只为了传给儿子。"

    "这是父亲您经常说的事。"

    "勘兵卫景宪的兵学虽然称为甲州流,但是并非只是弘扬甲州武士的方程式阵法。现在的时代已经跟信玄、谦信以及信长争霸时不同了。学问使命亦不一样——我的兵学秉持着小幡勘兵卫流的主旨,主张追求真正的和平——啊!这种兵学,应该传给谁呢?"

    "……"

    "余五郎。"

    "在。"

    "我想传授给你的,如山一般高。但是你尚未成熟,就连跟刚才的武士面对面都无法察觉出对方的气量呢!"

    "孩儿惭愧。"

    "以父亲严格的眼光看来,你的程度还不够。倒不如传授给真正有实力的人,再将你托付给他。我内心一直期待这个人的出现,就像花谢时一定得将花粉托给蜜蜂传播大地……"

    "……父亲请别说泄气话,只要好好休养,您一定能够安享余年的。"

    "别说傻话了,别说傻话了。"

    父亲重复说了两遍。

    "快点去追他回来!"

    "好的。"

    "请你好好转达我的意思,可别失礼了。"

    "遵命。"

    余五郎说完,赶紧奔向门外。

    他追了出去,可是已经不见武藏的踪影。

    他到平河天神宫附近寻找,也到鞠街的路上,全都不见武藏的人影。

    "没办法——也许后会有期吧!"

    余五郎放弃了。

    虽然父亲很赏识武藏,但余五郎还是不认为武藏是如此优秀的人。

    因为武藏年龄与自己相仿,能力再强也不会高出自己多少。

    再加上武藏回去之前的那番话:

    "跟佐佐木小次郎过不去是愚笨的人。小次郎非比寻常,这小小的仇恨,你们最好别计较了。"

    武藏这些话在余五郎脑中回响,让余五郎觉得他是特地来长小次郎的威风。

    "他算什么。"

    他对武藏颇不服气。

    他甚至轻视小次郎和武藏。对于父亲所言,表面看起来虽是顺从,心中却非常不服气。

    (我也不像父亲眼中那么的不成熟。)

    余五郎曾经花一年,有时甚至两年或三年,只要有时间,他便四处旅行修炼,也到各家拜师学艺,甚至学禅,他认为自己已经习得所有的武艺了。可是父亲却总认为自己乳臭未干,这回只是从窗户看见武藏的背影,便如此欣赏他,就差没说:

    "你还要多向他学习。"——

    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余五郎突然感到非常寂寞。

    "父亲为何老是认为儿子乳臭未干呢?"

    他真希望父亲能够夸奖自己。可是父亲病重,无法预测明日是否依然健在,这使余五郎感到更加寂寞。

    "喔!余五郎先生,你不是余五郎先生吗?"

    背后有人叫他。

    "喔!你是?"

    余五郎回头走向对方。原来是细川家的家侍中户川范太夫。以前虽然曾经来家里听过课,最近很少看到他了。

    "老师的病情如何呢?我最近由于公务繁忙,一直没去问候。"

    "他还是老样子。"

    "大概是年纪大了……我听说教头北条新藏被杀伤了,此事当真吗?"

    "你怎幺知道的?"

    "今早上我在藩邸听到的。"

    "昨晚才有人来通报,今早便已经传到细川家了?"

    "佐佐木小次郎在藩邸的重臣岩间角兵卫家里当食客,可能是角兵卫将此事传播开来吧!连少主忠利公也都知道了。"

    余五郎年轻力壮,血气方刚,无法静下心来听完此事,但也不欲人察觉自己的不悦,便故作轻松与范太夫告别。此时,他心中已暗下了决定。

    32

    耕介的妻子正在煮稀饭。

    那是准备给后房的病人吃的。

    伊织望着厨房。

    "伯母,梅子已经成熟了。"

    耕介的妻子说:

    "啊!梅子已经熟了,蝉也开始啼了。"

    她对此似乎毫无感觉。

    "伯母,你们为什么不腌梅子呢?"

    "家里人口少,而且腌那么多梅子要用很多盐。"

    "盐不会坏掉,可是梅子不腌的话,就会全部烂掉。不能因为家里人少,而不考虑战争和洪水时的需要——伯母您照顾人太忙了,我帮您腌吧!"

    "哎呀!这小孩连洪水也考虑到了。不像个孩子啊!"

    伊织到仓库抱出空瓮,望着梅树。

    伊织具备自立的才能,做起家事来令家庭主妇都自叹不如呢。虽然如此,现在他却被一只停在树上的蝉给吸引了注意力。

    伊织悄悄地靠近,一把抓住蝉。蝉在他掌中,像老人一般惨叫。

    伊织看着自己的拳头,心里突然涌出奇妙的感觉。因为蝉虽然无血液,但身体却比手心还热。

    也许没有血液的蝉,在面临生死关头之际,身体会像火一般燃烧吧!伊织虽未深思,但忽然觉得可怕,又觉得可怜,便将它放了。

    蝉撞上隔壁的屋顶又弹回街上——伊织立刻爬到梅树上。

    这棵树很大。树上有一只五彩缤纷的毛毛虫,还有甲虫,叶子里还卷着小蝌蚪。小蝴蝶正在睡觉,牛虻则到处飞舞。

    犹如身处世外桃源,伊织都看傻了。他不忍心摇晃梅树,以免惊吓到昆虫王国里的绅士淑女们。因此他先摘了一个梅子咬在口中。

    然后他从附近的枝叶开始摇。原先以为梅子看起来很容易摇落,其实不然。所以他只好先摘取身边的梅子,丢到地上的空瓮里。

    "——啊!畜牲。"

    伊织不知看到什么,怒斥一声,并对着房屋的空地丢了三四颗梅子。

    本来架在围墙上的晒衣竿,随着梅子飞过来,突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从空地跑往马路。

    此时,武藏正好外出不在家。

    在加工厂专心磨刀的耕介听到声音,从窗户露出脸来,瞪着眼睛问: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伊织立刻从树上跳下来。

    "伯父,刚才又有一个奇怪的男子躲在空地那里。我用梅子把他打跑了。若是我们不注意,恐怕会再来喔!"

    他向磨刀房内的耕介说着。

    耕介边擦着手走到门外。

    "是什么人?"

    "是个无赖。"

    "半瓦家的手下吗?"

    "那人长的就像前几天晚上到店里闹事的人。"

    "长得像猫的人吗?"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来找后面的伤者报复的吧!"

    "啊!找北条先生吗?"

    伊织回头望着病人的房间。

    病人正在房里吃稀饭。

    北条新藏手上的伤已经不必绑绷带了。

    "——老板。"

    那是新藏的叫声。

    耕介走到门前。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新藏收拾碗筷,重新坐好。

    "耕介先生,非常感谢您的照顾。"

    "不用客气,因为我要工作所以没法照顾你。"

    "我一直受您的照顾,也给您添了麻烦。半瓦家的人不断来此骚扰,要找我报仇,若我在此久呆,恐怕会给您增添麻烦,更令我过意不去。"

    "你不必担心这个……"

    "不,我身体也差不多恢复了,我想今天向您告辞。"

    "你要回去了?"

    "改日再向您致谢。"

    "……请等一下,刚好今天武藏不在,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我受武藏先生不少照顾,还是劳烦您代我向他致谢吧!我现在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可是,半瓦家的一些无赖会因为你杀了菇十郎和少年小六而来寻仇。你一走出这家门,恐怕他们早已经在外面守株待兔了。我既然知道,就不能让你独自回去。"

    "我杀菇十郎和小六是有正当理由的。他们恨我,我也恨他们,我问心无愧。"

    "虽然如此,我仍然不放心你的身体。"

    "非常谢谢您的关怀,但我不碍事的,尊夫人在哪里,我要向她道谢……"

    新藏准备离去,站了起来。

    这对夫妻心想再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便送他出门。他们走到店里,刚好武藏汗流浃背地从外面回来。

    武藏看到北条,瞪大眼睛问道:

    "哦!北条先生您要出门去哪里?——什么?要回家——看你恢复体力,我很高兴,但是一个人回去,可能半路会遭遇不测。我送您到平河天神吧!"

    北条婉拒武藏的好意。

    "别这么客气!"

    武藏坚持。

    北条新藏接受武藏的一片好意,离开耕介的家。

    "您好久没走路了,会不会累?"

    "好像有点头重脚轻,摇摇晃晃的。"

    "别太勉强,到平河天神还有一段路,最好坐轿子回去。"

    武藏这么说着。

    "我刚才没对您说清楚,我已经不能回小幡兵学所了。"

    "那您要去哪里?"

    "……我真是没面子。"

    新藏低头说着。

    "我想暂时回到父亲身边。"

    说完又告诉武藏:

    "就在牛栏镇。"

    武藏找来一顶轿子硬要新藏乘坐。轿夫也请武藏一起坐,但武藏拒绝,自顾走在新藏的轿边。

    "啊!他乘上轿子了。"

    "他看到我们喽!"

    "别骚动,还没到!"

    轿夫和武藏来到外壕沟,向右转的时候,街角有一群无赖跟在他们后面,有的卷起裤管,有的卷起袖子。

    他们是半瓦家的人,一副来寻仇的样子。每个人眼睛都是盯着武藏的背和轿子。

    当他们来到牛渊的时候,有一颗石头打在轿子的架子上,接着尾随在后的那群无赖大叫:

    "嘿!等一等!"

    "畜牲,别跑。"

    "别跑啊!"

    "等一等!"

    轿夫早已吓破胆,见状弃轿逃走。接着,又有两三粒石头飞向武藏。

    北条新藏不愿被别人认为他胆小,提刀走出轿子。

    "找我吗?"

    他摆出架势,准备应战。武藏护着他。

    "你们有什么事?"

    他对丢石头的人们说道。

    无赖们就像探着浅滩,一步一步靠拢过来。

    "你明知故问。"

    无赖们恨恨地说道。

    "把那畜牲交给我们,你要敢轻举妄动,可别怪我们连你也一起杀了。"

    无赖们气势高昂,杀气腾腾。

    可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人敢拿起大刀砍过来。可能也是因为武藏的眼光慑住他们,使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而武藏和新藏只是默默地盯住他们。

    "你们这群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半瓦的无赖老板,在的话就请他出来。"

    武藏突然迸出这话,无赖汉中有一人回答:

    "我们老板不在,他不在的时候,由我这个老人掌管一切。我叫念佛太佐卫门,如果你有什么遗言,告诉我也是一样。"

    这老人穿着白褂子,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他走向武藏,报上姓名。

    武藏说:

    "你们为何找北条新藏先生寻仇呢?"

    念佛太左卫门代表大家回答:

    "我们有两名兄弟被他杀了,岂能坐视不管,这有失我们的面子。"

    "可是,北条说之前菇十郎和少年小六曾经帮助佐佐木小次郎到小幡家偷袭门人。"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我们的兄弟被杀了,我们就必须报仇,要不然我们还算是男子汉吗?"

    "原来如此。"

    武藏同意他们的说法,却又说:

    "在你们的世界里的确如此。但是在武士的世界里却非如此。武士的世界必须讲理、不准迁怒。武士特别尊重道义,为了名声允许报仇,但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会遭人耻笑的。而你们的做法就是如此。"

    "什么?你敢耻笑我们?"

    "别拿佐佐木小次郎当靠山。你们若是以武士的身份来挑战,我还可以接受。但你们不过替人跑腿,就如此骚动,简直不可取。"

    "我不管你们武士不武士的,我们可是无赖汉,无赖汉也有无赖汉的做法。"

    "在同一个世界若要分别武士和无赖汉的做法,可能不止于此地,街道上到处都会沾满血迹的。我们只好到衙门去裁断了,念佛先生。"

    "什么?"

    "我们到衙门去。让他们来评断是非吧!"

    "别做白日梦了。如果要去衙门,我们就不须如此大费周章了。"

    "你贵庚?"

    "什么?"

    "枉费你年事已高,竟然带领年轻人做这种事。"

    "你不必说大话。你给我看好,我太左卫门打起架来,可不输给年轻人啊!"

    在太左卫门身后的无赖汉见他拔出腰间的佩刀也赶紧附和着:

    "打死他!"

    "老爷,可别输了。"

    说着,攻向武藏。

    说时迟那时快,武藏一手抓住太左卫门的腋下,一手揪住他的白发,大约走了十步左右,再把他丢到城外的壕沟里去。

    武藏又转向无赖汉,在他们的乱刀中抱住北条新藏,趁着一阵骚动快步跑过牛渊草原,当他们跑到九段坡山腰附近的时候,武藏的人影越来越小。

    牛渊和九段坡是后来才取的地名。当时那附近古木苍郁、悬崖峭壁、外壕内渊,到处可见险峻的溪流峡谷,由多处的沼泽形成的湿地,当时的名称非常朴实,曾经叫做蟋蟀桥或是啄木鸟坡。

    武藏不理睬那些愣住了的无赖汉,径自来到坡道的中腰部分。

    "可以了。北条先生您快走吧!"

    武藏放下新藏,瞧他犹豫不决,赶紧催促他快跑。

    无赖汉们这才回过神来。

    "啊!逃跑了。"

    这么一叫,立刻又气势汹汹地说道:

    "别让他逃走了。"

    他们从山下爬坡往上追,口中怒骂不止。

    "懦夫。"

    "看来不怎么厉害嘛!"

    "不知耻!"

    "你这样算是武士吗?"

    "竟敢把我们太左卫门丢到壕沟里,畜牲,还我们公道来。"

    "现在连武藏也是我们的敌人了。"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懦夫。"

    "不知耻的家伙。"

    "臭武士!"

    "给我们站住啊!"

    耳边传来各种怒骂毁谤之辞,武藏头也不回地催促北条新藏赶快走。

    "现在只有逃跑了。"

    武藏说完,拔腿就跑。

    "要逃跑也真不简单啊!"

    武藏边跑边笑,几乎甩开了那群无赖汉。

    跑了一阵子之后,回头一看,已经无人追来。大病初愈的新藏跑完这一段路,已经令他脸色苍白,气喘如牛。

    "您累了。"

    "不,不,没那么累。"

    "您会不会认为让他们如此痛骂而不回嘴,感到遗憾呢?"

    "……"

    "哈哈哈!等您冷静下来就会懂了。有时逃走也很令人愉快……那里有一条河,您去盥洗一下,然后我送您回去。"

    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得到赤城的森林。北条新藏的家就在赤城明神的寺庙附近。

    "您一定要到我家来见见我父亲。"

    新藏这么说着,但是武藏站在红土墙边。

    "我们后会有期,请您好好疗伤。"

    说完便道别离去。

    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武藏之名在一夜之间便传遍整个江户城——

    他是个懦夫——

    他是个胆小鬼——

    他不知耻,有辱武士道的精神。那家伙在京都打败吉冈,不是因为吉冈太弱,而是武藏擅长逃跑,沽名钓誉。

    武藏恶名昭彰,无人为他辩护。

    除了半瓦的人到处散播谣言之外,街上十字路口竟然张贴布告,上面写着:

    警告背着我们逃跑的宫本武藏,本位田又八的老太婆正在找你报仇。我们兄弟也不会饶过你,你要是不敢出面,就不配当一名武士。

    半瓦家全体

    宫本武藏二天之卷

    武藏在屏风上留下一幅武藏野之秋。朝阳代表武藏一颗赤忱之心,故涂成朱红色。其余则以墨水浓淡来表现秋天空旷的原野。

    后来酒井忠胜坐在屏风前拱手观画,沉思良久,最后叹了一口气说:

    "哎!纵虎归山了。"

    1

    早饭前先做学问,白天视察藩务,有时留驻江户城内,练习武艺。晚上则与年轻武士闲话家常。这便是忠利的生活。

    "怎么样?最近有无趣事?"

    每次忠利这么问,家臣们总是轻松地答道:

    "是啊!有这么一件事。"

    大家由此引出话题。虽然不忘礼节,却似一家人一样气氛融洽。

    主从关系不容忽视,忠利在公务上也要求甚严。但是晚饭后,他喜欢穿着便服、与住宿城内的武士们话家常,如此不但放松自己,也可拉近与部下间的距离。

    再加上忠利还年轻、更喜与年轻人打成一片,由此了解民情世事,这比起早课,更是一门活学问。

    "冈谷!"

    "在。"

    "听说你的枪术进步了?"

    "的确进步了。"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大家都说我进步,如果我再谦虚,不是落得说谎之嫌?"

    "哈哈!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好!下次让我看看你到底进步多少?"

    "我期待着自己能早日派上用场,可是一直没有战争的迹象。"

    "没有战争才好呀!"

    "少主人可听过最近的流行歌谣。"

    "什么歌谣?"

    "——枪手满天下,冈谷五郎次第一。"

    "你乱唱。"

    忠利笑着说。

    大家也都笑了。

    "那首歌应该是这样吧——名古谷山三排第一——"

    "哎呀!原来您知道?"

    "当然!"

    忠利本想与部下多谈一点,好探知民情,却谨言慎行,改变了话题。他问道:

    "平常你们多少人练枪?多少人练刀?"

    在场七人当中,有五个人回答:

    "在下练枪。"

    只有两人回答练刀。

    忠利又问:

    "为何练枪?"

    大家一致回答:

    "因为在战场上,枪比刀有用。"

    又问:

    "那么,练刀的人呢?"

    练刀的两个人回答:

    "因为刀不管平时或战时都有用。"

    枪有用?抑是刀有用?

    这个问题经常引起争议。练枪人持的意见是:

    "平常的雕虫小技,在战场上不管用。只要手持得住,武器是越长越好。尤其枪有三益:能刺、能扑,又能打。而且打斗时,即使枪柄断了,仍可当刀来使用。大刀则不行,刀弯了就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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