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下伊迪安 二十、月下

(88106 www.88106.info)    爸、妈：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写信给二老了。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可能会有一个长期的分别。爸您曾经教育我“真正的男子汉就要保家卫国”。我没能按照您的期望成为一个军人，但是今天我同样可以保家卫国。我参与了一项机密计划，因为事关重大，需要与世隔绝。视情况，在未来的几年抑或几十年我和李丽将会音讯全无。但我们一定是安全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随信奉上照片一枚，莫念。望二老保重！

    不孝儿吴刚携儿媳李丽

    2016年10月10日

    此致。

    ……

    吴刚的父亲看着这突然到来的信函，有些不知所措。

    “说的啥，看了也不说一下？这孩子怎么突然写上信了！打个电话多好！”

    “没啥，孩子有出息了！”

    “咋？”

    “给国家干大事业去了！”

    “啥大事业？”

    “国家机密不让说。”

    “对我说怕啥？”

    “刚儿就没说！”

    “哦，那好啊，有出息！给你们老吴家挣脸了！”

    “嗨……!”

    “咋还掉眼泪了，这点出息！”

    “孩子说……”

    “说啥了？你倒是说话啊，这是咋了？”

    “这回一去少说也要几年回不来。”

    “回不来就回不来呗，看你这点出息；想了就打个电话。刚儿给你买那个手机不是还能看人儿么？”

    “是音讯全无！”

    “啥？”

    “就是再也不能联系了！”

    “为啥？”

    “国家大事！为啥，保密呗！为啥！”

    ……

    马强那天从吴刚家出来，车出了小区大门就和刘昊分开了；因为住两个方向。快开到新街十字路口时，前面一辆轿车打着双闪，车身稍斜，停在路中间。“估计是肇事了！”马强心里想。快到近前看见一个人在车前躺着。马强减慢车速，这时又看到一个人在人行道上来回走，好像在打电话。出于职业习惯，马强把车开进辅路，靠边停了。他下车向那个人走去；快走到跟前就听那个人在说：“快想办法，找找人。你就赶快找找人嘛。”声音好像有点颤抖，而且有点耳熟。马强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是背对着他的，背影好像在哪见过。“哎！”马强走到他跟前说了一句。当那个人转过身时马强惊住了。一句六哥说了一半，那人朝他喷了一下喷雾；马强就渐渐眼前模糊四肢无力瘫倒了。

    马强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金属舱内；是一个扇形的舱室，四周墙壁内嵌着泛光灯。他扭身准备坐起来时，回手摸到了一只手；回头一看是刘昊。他猛的想起之前的情景，于是使劲推了刘昊几下。刘昊似乎还没有脱离药效，晃晃悠悠的抬头看了一眼又睡过去了。马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刘昊要偷袭自己。看刘昊实在叫不醒，马强站起来，感觉脚下很轻，他开始研究身处的这个地方。舱室大概有五米见方的面积，略呈扇形。墙约有两米高；看起来像是金属的，摸起来却没有那种凉的感觉。向内凸起的、稍窄的那面墙中间有一个内陷的门形凹陷，凹陷也是弧面的。马强推了一下没推动；又左右推了推，也不动。这时候马强看到左手的表还在，看了一下时间：早上7:35。转过身四周瞧了一下，其他三面只是墙；除了地板上躺着的刘昊什么也没有。对于马强的身高，这里看起来很压抑。马强又四处找了找还是什么也没有。过了约十几分钟，刘昊睁开了眼睛；看来这个药很精准，到了时间立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是哪？”刘昊开口了？

    “我还想问你呢？”

    “你怎么了，突然这么说话？”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袭击我？”

    “我袭击你？”

    “是啊，还不承认了？”

    “我袭击你干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

    “你先冷静一下，咱们不要吵。”

    ……

    “不用看了，我已经找过了；没有开门的机关，这不是武侠小说！”

    “马强，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你这种态度于事无补！明白吗？”

    “你真的不记得你袭击过我？”

    “好吧，你说我什么时间袭击你的？具体点。”

    “就是我们刚分开5分钟左右吧，你……”

    “怎么不说了？”

    “那个人和你穿的衣服不一样，你没有时间做到；不好意识六哥，我有点头脑简单了。”

    “到底怎么回事？”

    马强把之前的经历细述了一遍。

    “和我一模一样？”

    “连声音都一样！”

    “怎么可能！”

    “你有没有双胞胎兄弟？”

    “我是孤儿！”

    马强咽了一下口水。一脸疑惑。

    “不过，天使组织把我送到地球的；也可能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一起送到地球了，也说不定。”

    “你是怎么被弄来的？”

    “我和你分开十分钟左右就到小区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车位。锁好车门一回身一阵喷雾。”

    “以你的经验判断是天使组织吗？”

    “一定是，这种药我对吴刚用过。”

    “你看我们现在可能在哪？”

    “不清楚。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正说着话，那个内陷的门形区向侧面缩了进去。一张像日本动漫中“奥特曼”一样的脸出现在门口，不过这个“超人”很矮，不到一米六。“超人”身上围着一种像铠甲一样的装备，将“超人”半裹着。刘昊大致猜到这应该是外星人穿着防护服和外骨骼支撑。第一次看到外星人的马强心跳的厉害，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兴奋。外星人向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过去，然后侧身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马强看了一下刘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昊摇了摇头。刘昊知道马强认为二打一不成问题，不过谁知道外星人的装备有什么防护措施！“不要轻举妄动，先跟他去看看；既然之前没要我们的命，估计目前还安全。”刘昊说完走了出去，马强跟在后面。外星人在墙上一个巴掌大的面板上按了一下，门关上了。在外星人的带领下，他们沿着门外弧形的走廊来到另一个门前。这个建筑应该是个圆形的，刚刚那个舱室在圆的外圈；以这个弧形走廊为界，到达这个门在内圈。每个门上都有符号。外星人按开了门，门内是一条直廊，不很长。直廊的尽头是一个玻璃门，玻璃门也是弧形的。按照外星人的指示刘昊和马强进入了玻璃门；里面是个圆形的空间，直径四米左右，高度有三米。马强和刘昊进去后，玻璃门关上了；外星人在外面示意他们站到中央的一个圆形平台上，平台有十几厘米，一米五左右的直径。平台缓缓下降，停在一个玻璃罩子里；马强感觉自己被装进了试管。

    “这是要把我们怎么样？”马强问刘昊。

    “看看再说吧。”

    玻璃罩缓缓升了上去，然后下来的洞口像光圈一样闭合了。又是一个圆形房间，有一个门廊通向外面。门廊有点窄，上面挂着一个提示牌；用中英双语写着消毒区；两种文字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他们走到门廊前，门廊周边闪起黄光；耳边传来语音提示：“请把一切随身物品放入右侧置物筐，然后向内走。”，这个声音重复了三遍。马强和吴刚这才注意到门口右手有一个小平台，上面放着两个小玻璃盒，有A4纸那么大。刘昊先取出随身的笔和手表之类的杂物，放到筐里，然后走进了门廊；马强也跟着做了。门廊边上的墙上开了一个窗口，玻璃盒装着他们的东西缓缓传送进去。门廊尽头有两个门，门上写着“每次一人”和“one person at a time“以及一些奇怪的符号。刘昊和马强分别进入一个门。按照语音和文字提示，他们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从另一侧的门出去了。马强出去时并没有看见刘昊；他自己的物品和衣服被装在两个塑料袋里放在门口的平台上。平台边的墙上有一个骷髅图案，文字提示“小心辐射”。马强拿上自己的东西，按照语音提示继续前行；穿过两个升降门，进入了一个封闭空间。这应该是一个电梯，马强感到一阵下坠。过了一会儿，电梯停了；在马强身后一个门开了；语音提示，“低重力区，小心碰头”。马强感到头有点涨，身体似乎还在下坠；看看眼前的出口，马强向前迈了一步；结果他身体窜了起来，头撞到上面的墙。墙上的污渍显示，不止马强撞过头。马强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刘昊已经在门外了，和自己穿着一样的灰色连身缩口装和一双袜套。一个灰绿色的外星人，正在和刘昊说话。外星人没有头发，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小耳朵；穿着亮黄色的衣服。

    外星人给刘昊马强做了简单的注册，发给他们每人一张卡片；然后，来了一个地球人，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地铁站，上了一辆车厢。

    “你是中国人吗？”马强和刘昊对了一下眼神，开口问到。

    “我是印尼华人的后裔。”说话的人发音还算标准。

    “这是什么地方？”

    “第五矿区。”

    “是月球吗？”

    “在月下；”那人抬眼看了看刘昊和马强“你们不是自愿来的？”

    “你是自愿来的？”马强有点意外。

    “我是在这出生的。”那人用舌头舔着牙，歪着脑袋，一副老江湖的样子看着马强。

    “哦？”马强很好奇，“你多大了？”

    “25”那人晃着腿说。

    “这里和你一样，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多吗？”

    “不少。”

    “你是负责治安的？”马强看到那人连身衣上胸前的标示牌写着“治安员”。

    “不是，临时来帮忙接你们；回去这身皮就得交了。”

    “哦，那你平时做什么？”

    “下矿。”

    “你是矿工？”

    “这里基本都是矿工。只有少数人做别的。”

    “除了下矿，没别的事做了？”

    “你是说工余时间？”

    “差不多吧！”

    “泡妞，打球，很多事能做。”

    “这里有多少人？”

    “我们矿区有五个矿队，每个队分四个作业分组，一个组工人家属加起来差不多五百多人吧。”

    “那一个区有一万多人了！”

    “没算过。”

    “这里一共有几个矿区？”

    “七个大矿区，还有一个第八矿区在建设。还有一些小矿区，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

    “我叫马强，这是刘昊；能认识一下你吗？”马强觉得结交一个当地人一定会有所帮助。

    “我，刘嘉福；可以叫我阿福。”那人向马强点了点头。

    “幸会！”马强伸手和阿福握了一下手，刘昊也握了一下。

    “你们是从哪来的？”阿福问。

    “中国。”

    “你们是天使？”阿福来了兴致。

    “他是，我不是。”马强指了指刘昊。刘昊向阿福点了一下头。

    “那你是回来团聚的？”阿福看着刘昊说。

    “啊，……算是吧。”刘昊对这个问题有点意外，不过却被点醒，内心突然有些激动了。

    “你们是一起的？”阿福用眼神示意着马强，问刘昊。

    “对，我们是朋友。”

    “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吗？”

    “回来的突然，没什么准备。”刘昊对这个问题有点尴尬，他想“是啊，这里要是能见到我父母，我连个礼物都没带！”

    阿福摇了摇头。

    “这里人都喜欢什么？”马强问阿福。

    “烟啊，酒啊，小孩子喜欢玩具啊。”看来阿福是从自己的角度在说。

    正说着车停了。

    “到了。”阿福站了起来，拿起身边的纸袋。

    三个人出了车站，左拐右拐到了一个门前；门上写着“强重力区”。阿福用胸前的标示牌在门边的感应区贴了一下，门升了上去。又过了一道类似的门，脚下就逐渐变沉重了。吴刚感觉又回到了地球。向前又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一扇门前；门上写着第五矿区治安队，也是双语和外星符号。这一路上经过的廊道都是偏灰的墙壁，顶上有泛光灯。阿福敲了几下门，里面回应了一声他们就开门进去了。门里面的光线要好得多，墙也是白的了；泛光灯下有一张金属桌，后面坐着一个穿蓝灰色制服的人。那人圆脸，脸色较黑；短发，稍有点谢顶；塌鼻，三角眼，嘴唇很厚，嘴有点大。他站起来顺手甩了两支烟给阿福，“行，换了衣服你就可以走了。”阿福接住一支，捡起一支，把手里的纸袋放到桌子上，转身进了左手的一个铁门。

    “你是刘昊？”那人似乎认识刘昊。

    刘昊点了点头：“嗯。”

    “好，医生，很好。”他点着头说，“你父母在那个屋里，去见见吧。”手指向了刘昊右边的铁门。

    刘昊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住了。

    “快去吧！”马强小声提醒刘昊。

    刘昊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那扇门。

    “你是马强？”那人打开阿福带来的纸袋，看了一眼说。

    “是我。”

    “你是警察？”

    “交通警。”

    “嗯。以后就在这长住了，你想不想加入治安队？”

    “我？”

    “这里没别人了！”

    “你们不关押我？”

    “这里是矿区，又不是监狱。”

    “你们抓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当治安队员？”

    “你怎么来的跟我没关。这里不养闲人，你也可以去下矿。”

    马强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加入治安队。”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考虑好随时告诉我。”

    “不用考虑了。”

    “不着急，你先在矿区适应两天，再决定。”

    这时候刘昊那边好像吵了起来。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