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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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梅丽、白川和汪博这时凑到小西身边,也发现了这惊人的地下通道。他们面面相觑,神情中混合着难以名状的惊愕和恐惧。

    小西经过短暂的犹豫,转过身对三个好朋友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好吗?我下去看一眼,就一分钟,然后我就上来。”

    梅丽倏地瞪大眼睛,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到这僵尸的墓穴里去干什么!”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就下去几十秒,立刻就上来!”

    “那僵尸说不定随时都会回来的!”汪博紧张地说道,“要是你下去后,那僵尸回来了怎么办?”

    “那你们就马上叫我!”小西已经从洞口的石梯往下走了。

    “喂,等等!”梅丽突然想起什么来,“要是……这下面还有一个僵尸呢?”

    “不会的,我知道另一个僵尸在哪里!”小西已经走下去了,声音从洞穴口传出来。

    梅丽三人惊愕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白川迟疑片刻,也跟着跳到洞口边,说:“我跟小西一起下去!”

    梅丽张着嘴呆了几秒,“那我也下去!”她走到白川的身后,跟他一起从石梯下去。

    汪博还没反应得过来,骤然发觉这阴森森的墓地里,居然只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墓碑前了。他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叫了一声:“等等,别丢下我一个人!”赶紧走到石梯旁,沿梯而下。

    梅丽发现汪博也下来了,正想说“上面一个人都没有,要是僵尸回来了怎么办”。但她的眼睛随着小西电筒的打开而望了过去。

    梅丽惊呆了,张口结舌地望着周围。另外三个人也跟她一样。

    石梯并不长,他们已经走到了底,通过手电筒的光束看到了这间巨大的墓室。

    说这里“巨大”,倒不是因为这里真的有那么大,其实估计也就是五、六十平方米。但对于一间埋葬死人的墓室来说,这里真的太宽敞了,简直就像是一间教室。而且奇怪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呼吸特别困难的感觉,似乎这里有着某种通风设施。

    更令几个人瞠目结舌的是,随着电筒光束的移动,他们看到了床、桌子,椅子,甚至桌子上还有盘子和碗。

    偏偏没有正该有的东西--棺材。

    小西和三个朋友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难道,这墓室中的僵尸像普通人一样,在这里吃饭、睡觉、生活吗?

    “这里……是怎么回事?”梅丽惊愕不已。

    “别管是怎么回事了,我们快走吧。那僵尸说不定要回来了!”汪博提心吊胆地说。

    小西焦急地晃着手电筒,希望能找到某件东西,可以证明僵尸的存在。但她居然找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小西,我们上去吧……”梅丽恐惧地说,“待在这里,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小西也知道,多待一分钟,危险就会增加一分。她只有作罢:“好吧,我们走。”

    梅丽、汪博赶紧朝石梯走去。

    小西用手电筒照着前方的石梯,对身后的白川说:“走吧,白川,别看了。”

    “啊?”前面出现一个诧异的声音,是白川。“小西,你叫我吗?我在这里呀。”

    小西心中一惊,一片恐惧的阴云向她笼罩过来。她猛地回头,将电筒向身后的人照去。但电筒还没来得及举起,一双恐怖的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小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电筒掉落到地上,滚到墙边。

    梅丽三人听到小西的惊叫,慌忙回过头来。黑暗中,是模模糊糊却令他们心胆俱裂的一幕--一个黑影掐着小西的脖子,将她吊了起来!

    “啊!僵尸……这里还有只僵尸!”汪博吓得双腿一软,瘫在地上。

    “小西!”梅丽和白川撕心裂肺地喊叫着。恐惧、惊慌、无助,令他们头脑发懵,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梅丽听到身后的石梯传来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看到一个黑影扑向白川,将白川压到墙边,白川还没来得及挣扎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梅丽的神经完全崩溃了,她闭着眼睛声嘶力竭地抱头尖叫。汪博也吓傻了,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黑暗中的两个黑影分别袭击小西和白川,他们明白自己显然就是下一个目标--但悲哀的是,他们从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已经吓得连腿都移不动了。

    小西的喉咙被紧紧掐着,无法呼吸,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最后的意识中,她只想到一件事情--

    这个袭击她的“人”能够在黑暗中清楚地看见他们。

    而且,“它”的力气很大,能将自己吊起来。

    临死的瞬间,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但是已经迟了。

    突然,小西听到“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是一个人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是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冲了过来,将掐着她的那个人一把推开。

    小西摔到地上,感到一阵眩晕,她的喉咙像是要断了,只能发出嘶哑的干咳。从地上仓惶站起来后,她赫然看到,在墓室的墙边,两个黑影扭打在一起!

    她看不懂,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其中一个黑影说话了:“小西!你们快逃!”

    是明宇的声音!小西浑身颤抖起来。

    “快跑!快啊!”明宇大声喊道,而就在这时,他被那个比他高大的黑影抓住脑袋,那“人”将他的头重重撞向墓室的石壁!

    “咚!”的一声闷响,小西听不到明宇的声音了。

    “明宇……明宇!”小西在黑暗中慌乱地喊着,这时她看到墙边的手电筒,飞奔过去,将打开着的手电筒捡起来。拿着电筒回过头来,她赫然看到一张狰狞可怖的脸,那张脸就在她面前!

    “啊--!”小西心胆俱裂地尖叫着,吓得魂飞魄散。那“人”跟刚才一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力气比之前更猛。小西知道,这回是真的没命了。

    就在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的时候,她感觉那双像钳子一样掐着她的手竟然缓缓松开了。小西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晃了两下,慢慢滑了下去,倒在地上。

    这时,她才看到,白川站在她的对面,手里拿着一块石头。

    白川丢掉石头,将奄奄一息的小西扶起来:“小西,你还能走吧?我们快离开这里!”

    小西艰难地点了点头,白川把电筒从他手里拿过来,照向梅丽和汪博:“你们呢?没受伤吧?快走!”

    梅丽和汪博赶紧站起来,几个人朗朗跄跄地朝石梯跑去。突然,小西想起了什么,大喊道:“等一下,还有明宇!我刚才听到明宇的声音了!”

    “对,我刚才也听到明宇的声音了,好像是他闯进来……救了我们!”梅丽叫道。

    白川用手电筒探照着墓室,他发现,这间墓室的地上,倒着三个人。两个是完全陌生的,而墙边的一个,他认出来了,大喊道:“真的是明宇!”

    白川将手电筒交给梅丽,然后和汪博一起过去。汪博手忙脚乱地帮着把昏倒的明宇背到白川背上,喊道,“走!快走!”几个人沿着石梯仓惶逃跑。

    到了地面上,他们不敢有丝毫停留,没命地朝公路上狂奔着,边跑边朝后面张望,仿佛是在逃避死神的追逐。

    终于,几个人跑到了公路上,他们彻底累瘫了,全都倒在地上。还好,那两个“僵尸”看来是被打晕了,没有追上来。但小西不敢松懈,用干哑的喉咙喊道:“汪博,快……快打报警电话!”

    “你忘了吗?没有信号啊!”汪博跺着脚说。

    “报警电话……是不需要信号的!”

    小西大喊一声,恐惧、紧张、虚弱和疲惫一起涌来,她双眼一黑,昏倒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小西奇迹般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妈妈坐在自己的身边。

    “小西,你醒了?”妈妈惊喜地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西回想着之前的一切,感觉那些惊悸、恐惧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她不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她迷惘地问道:“妈妈,这是……一场梦吗?”

    “对,一场可怕的噩梦。不过,已经结束了。”妈妈说,流下泪来。

    “梅丽呢?还有白川、汪博他们。”小西从病床上坐起来,“还有……明宇呢?”

    妈妈正要说话,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警察,就是那个圆脸警察和大个子警察。

    “醒了吗,江小西。”大个子警察微笑着说,“你的朋友们都在担心呢。”

    话音刚落,梅丽、白川和汪博一起从门口涌了进来,他们来到小西的床边,就像是看到了多年没见面的好朋友。

    “你醒了,小西。”梅丽捂着心口说,“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重伤呢。”

    “你昏倒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们了。”汪博说。

    小西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想起来,自己是喊完一句话之后昏倒的。她急促地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圆脸警察说:“这件事,让我从头到尾地告诉你吧。说实话,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案子--说来惭愧,要不是你们这几个孩子,恐怕现在都还没解开‘僵尸’之谜呢。”

    小西不明就里地望着两个警察。梅丽他们三个人在旁边显得有几分得意。

    圆脸警察坐下来说:“四年前,E市有一男一女两个凶残的杀人惯犯被警方通缉。但这两个凶手在犯下一起案件后,竟然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一直没能将他们捉拿归案。

    “当然,现在我们知道,这两个凶手其实是逃到了我市G县的平峰村。而且,他们不单逃到了这里,还绑架了一个11岁的小男孩。”

    小西听到这里,张大了嘴巴,有几分猜到了。

    圆脸警察接着说:“这两个凶手十分狡猾,到平峰村后,他们更换了名字,男的那个改名为‘艾明宇’,而女的那个改名为‘陈雯’。”

    “啊!”小西叫了出来,“这么说,明宇……不,我是说,那男孩。他记起来,并令他感到害怕的,其实是那个杀人犯的化名!而我们却以为,那是他的名字。”

    “就是这样。”圆脸警察说。“并且,那两个凶手为了让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不止是换个名字这么简单。他们还精心策划了一场‘惨剧’。

    “在平峰村的人几乎还不认识他们的时候,这两个人买了几罐液化气到租的房子里,然后假装液化气泄露引发火灾。等村里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房屋已被熊熊烈火吞噬。大火扑灭后,在里面发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

    “其实,这是他们之前不知从哪儿偷来的两具尸体。因为烧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再加上当地警察认为这只是一起意外事故,所以没有引起重视。任由死者的‘亲属’--其实就是由那个陈雯乔装的--将尸体装进棺材,‘下葬’到修好的两座墓穴中去了。

    “装着尸体的棺材被运到某地秘密销毁之后,他们就‘居住’进了‘坟墓’之中。那两座坟墓是他们精心建造的‘地下住所’,有着隐蔽的通风设施和进出口,就像一间地下室。”

    “这么多年,这两个凶手就假装成死人居住在墓室之中?”小西骇然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个子警察说:“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另一方面,据那男孩说,他们的心理早就极度不正常了。”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这孩子跟他们在一起呢?”小西的妈妈问。

    “目的是训练他出来寻找食物。”圆脸警察说,“因为两个‘死人’是不能出现在世界上的。当然,这男孩也不能正大光明地从坟墓里爬出来。所以,他一般在每天晚上12点左右从墓穴里出来,在附近的农家偷一些蔬菜、瓜果,甚至是活的小动物回去,给那两个‘死人’吃。有些时候,那两个‘死人’也会自己出来找吃的。”

    “而这么多年来,一定有一些人看见过他们从墓穴里出来,所以以为他们是僵尸,对吗?”小西现在完全明白了。

    圆脸警察点头道:“对。那男孩说有一次,那两人当中男的那个出来偷农户的小猪吃,发现自己被人看到,就将附近的一座新坟挖开,将吃剩的肉和骨头丢进棺材里,再在尸体的嘴边抹上鲜血,嫁祸给那具尸体。让人误认为是僵尸出现,从而更加不敢靠近那块墓地。”

    小西和三个朋友对视一眼,现在他们知道那老大爷的经历是怎么回事了。

    沉吟片刻,小西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不报警,或者是逃跑呢?”

    “对呀。”妈妈也说,“他完全可以利用出来找东西吃的机会逃走啊。”

    大个子警察露出愤懑的表情:“他当然想逃走,离开那两个恶魔的控制。但那两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威胁他,说如果他敢去报警的话,他们的同伙就会杀死他的父母!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默默地忍受着这两个恶魔对他的操控和虐待。”

    “虐待?”大家都吃了一惊。

    “对,那两个魔鬼的心理极度扭曲、变态,他们在那座地下墓穴中,对那孩子进行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以便他能完成各种任务。剩下的乐趣,就是殴打、折磨和虐待那男孩。几年下来,他对于一般的伤痛,竟然已没有任何感觉。后来那两个魔鬼大概也觉得没意思了,对他的折磨才稍微少些。”

    小西捂着嘴,和妈妈一起流下泪来。

    “那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出来寻找食物,却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你们的车撞到。那两个凶手目睹了这一幕,以为他被撞死了,只有作罢。”

    大个子警察长长吐了一口气:“后来,就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

    “现在,那两个罪犯已经被抓捕归案了。他们交代了所有的罪行,和那男孩告诉我们的情况完全符合。不过说起来,这还是你们的功劳呢。”圆脸警察赞许地对几个少年说。

    汪博得意地说:“是我打电话报警,并带他们到那墓穴去抓住犯人的。”

    “行了吧,你也就只有在警察来了的时候胆子才大些。”梅丽奚落道,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西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说,刚才那些情况是他告诉你们的?这么说……”

    “对,他的记忆恢复了。”圆脸警察说,“医生说,大概是因为他在与凶手搏斗的时候,头部遭到了重击,反而阴差阳错地帮助他恢复了记忆。”

    小西急不可耐地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问到:“明宇呢?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大个子警察笑道:“他就在隔壁病房。但是,别再叫他‘明宇’了。他起先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做陆天。”

    小西红着脸点了下头,快步朝隔壁的病房走去。

    小西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走进病房,男孩转过脸来望着她。

    挺挺的鼻梁,浓眉大眼,圆圆的脸庞透露出一股男孩子特有的英气。

    所有的一切,就跟小西第一次看到他时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一次,男孩的脸不再是木讷的,而是带着微笑。

    小西慢慢走到他的病床边,就像是第一次见面,轻声说道:“你好,陆天。”

    “你好,小西。”他说。

    沉默了好几秒,有太多话要说的时候,反而不知道先从哪儿说起了。

    反倒是陆天先开口了:“小西,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小西望着他,微微点头:“那天,你是不是悄悄地跟踪了我,一直来到平峰村?”

    “对。”他坦率地承认。

    “为什么要这样?你干嘛不跟我说,你想跟我们一起去?”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我怕你们不愿跟我一起去。”

    “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

    “我……大概能猜到。”

    小西低下头,轻声笑道:“猜到我是要去调查你?”

    “嗯。”他点着头。

    小西说:“你实话告诉我,那天你在图书馆看到那张旧报纸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记起什么来了?”

    他摇着头说:“没有。我只是突然看到那两张照片,觉得那两张脸很熟悉,也很可怕,而且我感觉到,那张照片上的人跟我有关系……并且,代表着很不好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们?”

    陆天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我害怕……失去你们。”

    “什么?”小西不解地望着他。

    陆天低着头,不敢望小西的眼睛:“我很喜欢你,还有妈妈……我是说,你妈妈。我害怕你们知道我的过去,我害怕会失去你们。”

    小西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脸上全是泪。

    好一阵后,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脸上的泪拭干:“所以,你就悄悄跟在我们后面,试图自己探寻记忆,而不让我们知道你的过去。”

    “就是这样。”他黯然道。“我在那老大爷家的外面偷听你们的谈话,然后又一直远远地跟在你们后面。直到你们看到了从坟墓里出来的人,并钻了进去……”

    “然后,你看到那个人返回来了,意识到我们有危险,所以就不顾一切地下来帮我们。”小西接着说了下去。

    陆天轻轻点了点头。

    “你不怕吗?”小西凝望着他,“你到了那里,应该知道那墓穴中,有你最害怕的人。”

    “对,我来到那墓穴,便勾起了一些可怕的回忆。我很害怕,怕得全身发抖。”他抬起头来,“但我知道,如果我不下去的话,你们会被杀死的!”

    小西的目光和他对碰在一起,两人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警察、妈妈和三个好朋友都走进这间病房来。圆脸警察拍着陆天的肩膀说:“那两个恶魔欺负你年龄小,就威胁、吓唬你。其实,你知道吗?你报警的话,我们立刻就能通知E市的警察,保护好你的家人,你根本就不必担心他们的同伙会对你父母下手。”

    陆天沉重地低下头,随即,他急切地问道:“警官,你们联系到我的父母了吗?”

    “根据你说的父母的名字和住址,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现在他们正在赶往这儿的路上呢。”圆脸警察微笑道。

    “是吗,真是太好了!”陆天激动地说。

    大家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陆天的父母到医院来,和失散四年的儿子相认。一家人喜极喜极而泣,抱头痛哭,久久不能自持。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动落泪。

    下午,小西的妈妈开车将他们送到机场。

    分别的时候终于到了。

    “好了,你们就送到这儿吧,飞机就要起飞了。”陆天的妈妈在候机大厅对小西的妈妈说:“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们照顾我儿子了。”

    “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开车撞到了他,还觉得过意不去呢。”

    “可要不是这样的话,还解救不了他呢。”陆天的爸爸说,“所以,能遇到你们,哪怕是被你们的车子撞,也是幸运的事。”

    小西妈妈笑着摇头道:“您这么说我脸都没地儿搁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陆天的妈妈拍着儿子的肩膀说:“天儿,跟阿姨和小西说再见吧,我们该上飞机了。”

    小西和妈妈都望着他,他也望着她们,许久都没有说话。

    爸爸再一次提醒道:“天儿,该上飞机了,跟阿姨她们说再见吧。”

    “再见,阿姨。还有,小西。”他说道。

    “再见。”妈妈冲他挥着手,“以后常来玩啊。”

    “嗯,我会的。”

    妈妈用手肘碰了下小西:“你不说点什么吗?”

    “你都说了啊,以后来玩。”小西说。

    陆天望着小西,最后说了句:“再见。”然后转过身,和父母朝乘机口走去。

    在他转过背去的那一瞬间,小西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在急速下坠,她从来没这么失落和难受过。

    就这么分别了吗?她望着他的背影,喉头涌起一股咸味,被她强迫压了下去。

    陆天走出去十多步后,忽然停了下来,蓦然回首。

    妈妈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张开了双臂。陆天丢下手里的包,飞跑过来。

    他一下扑到妈妈的怀里,和她紧紧相拥。

    妈妈的眼泪像绝提的潮水般涌了出来:“孩子,记住这里有你另一个家。”

    “我知道,妈妈。”他深情地说。

    他们俩分开后,互相都长吐了一口气。接着,陆天明望着小西。

    拥抱。

    “我会告诉所有人,我有个好哥哥。”小西在陆天耳边轻轻说道。

    陆天望着小西,泪水溢满脸颊。

    飞机直冲上蓝天。

    小西和妈妈望着那蓝蓝的天,望了好久好久……

    ……

    我将这个故事彻底讲完了。

    这是我喜欢的一个名字叫做宁航一的作家写书中的一个的故事,轻松幽默,我很喜欢。

    我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是想给阿英和胖子一些启示。

    是的,这就是我的初衷,不知道他们明白了些什么没有?

    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

    “这个故事有意思,世间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鬼啊神啊的嘛,要是一个人声称自己见鬼了,那我首先得怀疑是不是他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胖子咧着嘴说道。

    “而且我从这个故事里似乎找到了我们目前处境的答案——鬼并不可怕,未知的事物也不恐怖,可怕的是人心,要想胜人,先得胜己。更重要的是它给我某种提示,那就是棺材跟前的肯定是人,不会是粽子,更不会是鬼,而且多半就是用枪没能打死的那个诡面人。他也不是真就打不死,他又不是魔术师克理斯?安吉尔,只是恰巧没能打中他的脑袋而已。”胖子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斯望,他的观点与我保持一致。

    “装神弄鬼。”阿英只说了四个字,但却掷地有声。

    “事无绝对,也不能说绝,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巧合和不讲道理的怪事,就比如咱们眼下所面临的种种局面,谁说就绝对没有鬼呢?嗯,咱们面对的主要是被人用秘法制成的尸煞和拥有尸丹的僵尸,并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脏东西。怪力乱神的东西咱尽量不说,人心真的是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然而有时候还真就避免不了这种事情它主动找上你呀。”我纠正胖子的观点。

    胖子极为感兴趣的说道:“老张,这个怎么讲,听你的意思是你还亲身经历过鬼上身的局面?”

    阿英也奇道:“你真的遇见过鬼吗?”

    我沉吟道:“小胖你错了,什么鬼上身,比那更离奇,我遇到的是鬼上床的事情。”然后我再意味深长的盯着阿英道:“鬼的现身并不是赤果果的随便就让你看见了,它总是用一种朦胧的景象向你传达着某种诉求或者是信息,而我遇见的情况更诡异,与其说是现身,还不如说是献身。”

    胖子兴奋了,他嗷嗷叫着,说道:“难道是人鬼情未了吗?天哪,俗话常说日鬼日鬼,没想到张司令你竟然会有这等艳遇,鉴于你这种特殊的史我前例的特等待遇,我建议你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记录的名称就是:世界上第一个和鬼做艾的人……不得了,这个名头能把人给惊呆!”

    我没好气地说道:“就算我有心想要申请这么个记录,但那也申请不了呀,你想呀,谁来给我证明我曾在梦中和鬼亲密接触过?”

    胖子听了不满道:“这倒也是,看来这记录是申请不了了。然而你刚才的话我却听出来了些疑惑之处呀,你说什么在梦中,我草,做梦梦见鬼了也算是见鬼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照你这样说,那我王胜利以前老在梦中梦见自己和范爷做艾,那是不是证明我真的就和范爷做过爱了?你这么捣蛋,真的好吗?”

    我解释着说道:“你误解我的意思了,这个我稍后会让你明白的,现在我很好奇的是,范爷是谁,你在梦里面竟然和一个男人干那种事情,是不是心理方面有毛病,需不需要看心理医生呀?”

    胖子怒道:“你才有毛病!就算有毛病,你也不能够歧视,天底下同性。恋多了去了,你怎么可以就轻易得出有毛病这么一个草率而又不负责任还伤害广大同志们纯洁心灵的荒谬结论呢?还有,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大土鳖,但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土鳖到了这种程度,完全可以获得超级无敌大土鳖的殊荣和称号嘛!今天胖爷我就让你多长点知识,让你懂得一点人生的道理,明白生活中的乐趣……范爷不是个爷们,其实是个娘们,就是大明星范冰冰,这个你总该听过吧?”

    阿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她将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我看,我心里觉得有些略微的尴尬,只好斥责胖子说:“好像听过这么个名字,但也记不清长相了,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娱乐节目不关注娱乐圈的,我是一个正直的有担当有抱负有责任的人。一个大老娘们还被上升到了男人的行列,也不看看她带没带把,长没长胡子,我草,不知道是社会的病态还是人心的变态!至于你说同志哥们没毛病我就更不赞同了,如果真没毛病的话,他们一起搞个什么劲,不嫌龌龊不嫌脏吗?自古以来,男人和女人结合在一起方是正统,这正暗合了阴阳两极阴阳相汇阴阳相克的道理,天道就是如此,违背自然法则的都是异端,难以被大众所接受。”

    胖子说道:“反正有舆论说什么男男在一起才是真爱之类的傻话,要么把大众当傻子,要么自己就是傻子,我都懒得发表意见,心里只想若是被我遇见这么一个持这种观点的变态的话,我会毫不客气毫不留情的揍个半死,让其好好反醒,明白做人的道理,若是他还不知悔改的话,那胖爷我觉得他很有必要再重新回炉再造了,免得污染环境,带坏大众……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说的鬼上床的事吧,我对这种野段子最感兴趣了。”

    我想了想道:“好吧,我就说说我经历过的诡异事情吧。”

    我中学毕业,学业荒废的差不多了,没能考上大学,就只好应征上部队当兵去了。

    在当兵前夕,农村老家的二叔生病了,要到省城住院治疗,家里的农活搁置下来了不说,最主要的是两头大牲口还没人照料,那时候亲近的亲戚们就只我我家有富余的劳动力,不用问,那个富余的劳动力指的就是我。

    二叔小时候非常的疼爱我,也许是由于他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的缘故,他非常喜欢我,待我简直就像他的亲生孩子一样。既然二叔生病了,婶子去医院伺候他去了,家里没人又不行,于是我外婆和我便来到了山中的农村老家,待在那里,外婆为我做饭,我为驴子做饭:每个白天我都会去草场放牲口,这样闲散自由而又新奇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天,倒也觉得十分美好,好不惬意。

    随着对草场周围的环境逐渐熟悉了以后,我便产生了厌烦情绪。一天,我觉得天天待在一个地方放牲口挺没意思的,想再换个好玩的地方,于是便赶着两头黑驴一直往草场深处走去,渐渐的,远离了村民们聚居的地方,来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有许多坍塌的窑洞和断壁残垣,显然是古时候的人生活过的地方,荒废了数百甚至是上千年了。

    小时候常听人们说古庄子里“古”的很,意思就是渗得慌和脏东西多的意思,那时候常听故事般的听大人们说起一些闹鬼诡事,有时候吓得夜里睡不着觉,把脑袋蒙在被窝里不敢伸出来,就怕脏东西找上门来。但我赶着两头黑驴来到那处古遗迹处的时候,正是大白天,太阳高高的悬在天空中,偶尔有白云轻轻飘过,微风轻拂脸面,挑起我的头发,莺飞草长,碧草青天,美得令人心醉。四处虽然看不到人影,心里有些犯嘀咕,但很快就忘却了幽灵鬼魂脏东西之类的事情,把害怕两个字完全抛到了脑后。

    我在断墙残壁间嬉戏玩耍,却不敢走进黑漆漆大张着的窑洞里去,有的窑洞彻底坍塌了,有的塌了半截,有的完好无损,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在心底里隐隐有种惧怕,觉得进去了多半会发生某种不好的事情。那是一种人类对黑暗世界与生俱来的恐惧,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两头黑驴悠闲的吃着草,我一个人独自玩耍,玩着玩着我觉得有些累了,于是便坐到一堵塌墙的墙角下休息起来,坐了一会儿我便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困得实在不行了,我努力提醒自己,有意警示自己说在荒郊野外荒无人烟的地方千万不能睡着了,但实在是困得不行,慵懒迷糊劲儿怎么也止不住,觉得此时此刻睡上一觉的话比什么都好,让我当皇帝我都不当,因些大脑还是不听使唤,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在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小媳妇儿,这个女人长的还挺俊俏,水灵灵的大眼睛,尖尖的瓜子脸,要多标致有多标致,美丽的就像是画中的仙女一般,我竟然看得待了。

    哪儿来的这么标致的女子,是不是串门走亲戚路过的呢?

    嗯,很有可能,将来我也要娶这么漂亮的女人当媳妇!

    女子见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便抛个媚眼,娇笑着说:“大兄弟,你一个劲儿盯着姐姐看个什么劲,你看涎水都流下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失态,并且发现口水流到了胸膛的衣服上,于是急忙擦了擦,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没看什么,我一时走神了……”

    那女子调笑道:“嗨,我说大兄弟,你这撒谎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低,我都看见你的下面隆起了一个大包,很有料嘛。”

    我难堪的望着自己的裆部,脸红的像猴子的屁股,浑身燥热难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尴尬了一会儿,我觉得做为一个纯爷们不能这么没胆气,不能被一个小媳妇给吓唬住,于是壮着胆子说:“不敢说有料,起码顶得住。”

    “哦,是吗,顶得住……你确定?大兄弟好坏嘛。”

    女子就嬉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道:“我看顶不顶得住,就让姐姐给你消消火吧。”言毕,她便将身上的衣服扯个精光,我心说坏了,她这是要强女干我呀!我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处男呢,她怎么可以这样?!更重要的是,我还是一个不到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呢,她这么做考虑过有可能出现的后果吗?她怎么可以这么草率这么鲁莽这么性急呢?我不知所措,盯着她的身子猛看,心想反正是你主动要让我看的,又不是我求着你让我看的,不看就不看,看就看个够!正这时,她一把将我给抱住了,夺走了我的初拥,然后用自己的樱桃小嘴贴上了我厚厚的大嘴唇子。

    上帝,我的初吻没有了!

    天哪,我的初吻被一个人妻给夺走了!

    我草,为什么她不征取我的同意就毁了我的初吻!

    此时,我的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怒吼着呼啸而过!

    我简直惊呆了。

    我也被吓坏了。

    虽然我无师自通了这方面的事情,后来又读过一些有关这方面的文学作品,但具体操作起来我却完全是个新手呀!

    大姐,你让人怎么配合你?

    是不是应该伸出舌头去试着回应她?

    这样可以吗?

    管它呢,就让我做一次未知的探索吧。

    然而就在我将舌头伸出去的时候,女子的嘴已经离开了我的嘴。

    我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才刚开始,你就结束了,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不负责任?!

    我正要开口质问,却有口难言。

    原来那女子换了花样,将一双浑圆饱满的乳。房贴到了我的脸上。

    她双臂紧紧的搂着我,有只手上的手指甲划破了我露出来的手臂上。

    我感到微微一疼,之后再无感觉,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知道遮挡住我目光贴在我脸上的是什么东西,心跳很快,圆润滑腻的触感传来,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伸的长长的舌头舔到了上面,然后搜寻到了凸起的突点之上,用力的吸吮着。

    这感觉很好。

    我草,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玩女人呀,更别说长这么大还要吃女人的奶,这多难为情呀,这样做真的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浑身热血沸腾,心说不管了,破处就破处,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盘靓条顺奶。子更是大的出奇,更难能可贵的是,尽然还是主动送上门来的露水夫妻,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我就委屈一些对付着来吧,而且还可以施展从书里面学来的各种招术和技艺,一举多得的事情,来之不易呀。就在我心里美滋滋脸上乐开花的时候,让人感到万分恐惧的事情发生了,那双巨。乳贴紧紧贴到我的脸上,越贴越紧,我仅然丝毫透不过气来!

    尼玛,让人吃奶就吃奶,干嘛要贴这么紧,怕我反悔还是怎么回事,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尼玛,我怎么喊不出声来?尼玛,这是要窒息死亡的节奏吗?这不科学,也不对劲!

    天哪,世界上还真有因为做艾太过兴奋或者是太过激烈而导致人员意外伤亡的事情吗?妈呀,该不会我就是类似事件中的一个受害者吧?上帝,该不会我还是第一个因爱爱太过激烈而伤亡的华人吧?想到此节,我的心里充满了屈辱与愤恨,心说这个姐姐怎么这么疯狂,难道她根本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吗,她这么自私,她的老公知道吗?还是别提人家男人了吧,反正现在她的老公被我给戴绿帽子了,没有了男人的尊严,而我也失去了男人的初吻,这么一想,我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你不但夺走我的初拥,还夺走我的初吻,更要夺走我的生命,这怎么可以?!

    我情急之下急忙挣扎着想要从女人的乳。房下挣脱出来,但无论如何就是脱离不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肺似乎都快要炸开,呼吸越来越困难,感觉马上就会窒息而死。就在我基本上要绝望了的时候,突然我感到自己的脑门上一疼,突地惊醒了过来。

    我揉揉眼睛,肆意呼吸着新鲜空气,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明明刚才被巨。乳压得透不过气来,怎么现在去好像跟个没事人一般?待我看清站在我面前的邻居赵婶子的时候,我才心里隐隐有些明白过来,随即脸色通红,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会不会是我精虫上脑看花了眼,或者是得了癔症,把赵婶子给嚯嚯了?上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

    因为我觉得不会再有别的可能!我尴尬的望着赵婶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听她疑惑的问道:“我说大海,你怎么回事,一个人靠在墙角伸着舌头舔着嘴唇,还一个劲儿的说胡话,是不是做什么美梦了?”

    她又蹙着眉说:“不过我看不像呀,你倒像是被魇住了一样,我叫了半天都叫不醒,只好给你的脑门上来了一巴掌才将你给打醒了……婶子下手可能重了些,别见怪。我说你怎么搞的,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睡觉,这里听说经常会发生一些怪事的……”

    我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从赵婶的话中我才明白自己是被梦魇住了,怪不得经历的事情那么的真实,我连忙点头致谢,她说自家的牲口跑了,没影踪了,因此才到这里来找找看,没想到就发现了靠在墙角的我,想问问我有没有看见她们家的骡子,却不料怎么喊也不答话,疑惑之下她就走了过来,没然后就发生了后来的这些事。

    我听了感到一阵后怕,暗想如果不是赵婶无意间经过此地的话,自己会不会还能活着就很难说了,其时我的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我急忙一看,更是寒意刺骨——在梦里被女人用指甲划破的地方竟然扎着一根刺!这是巧合还是……我不敢想下去了,赶紧赶着驴子远离了这处古人生活过的遗迹之地。后来听村里人说,那地儿在文革的时候吊死过几个乱。搞的妇女,我私下里一琢磨,当时我遇到的情况八成是有吊死鬼在找替身呢。

    我长出了一口气:“鬼怪这种东西不管是否真有,但还是要存敬畏之心,这是对大自然的一种敬畏,是对未知事物的一种尊敬。”

    胖子说:“有与没有,敬而远之嘛。”

    阿英皱着眉头:“我们耽搁了好一会儿功夫,但那影子依然依靠在棺材那儿,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咱是不是应该过去瞧一瞧?”

    我郑重的点点头,道:“没错,该是揭开一切谜底的时候了,管他是妖是鬼,咱过去看个究竟,鬼来送鬼,妖来降妖,人来揍人,终究要有个结果。”

    天觉似乎弱到影响不到我们的地步了,或者是我们中了一次天觉因而在体内产生了某种抗体的,更大的可能是我们清醒过来后还没到再次致幻的临界点上,所以我们三人丝毫无碍,但还是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再次用仅剩的饮用水浇了浇脑袋,每个人还在嘴里含了一大口的水互相往对方的脸上喷。我本来想让阿英给我喷的,没想到胖子这个家伙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他含了一大口水猛地就喷在了我的脸上,我差点没被他的口臭给熏死!

    我怒目而视,他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本来是想要喷在阿英脸上的,但又怕自做主张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她会和我拼命,甚至有可能还会以猥亵妇女的罪名起诉我,我所我就忍住了。但忍的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喷在了你的脸上,你可别介意。”

    我心说你往我的脸上喷就经过我的同意了?你这么自私也就算了,主要是你这货每天都有刷牙吗?嘴里的味道跟粪缸差不多,谁能受得了你这个!我一怒之下就猛地喷在了他的脸上,心里骂道:“你要臭死我,老子射死你!”

    我和胖子互相看着彼此的狼狈样子就都笑了,这才意识到只顾着我俩爽了,阿英可怎么办,她由谁来喷,自己喷自己吗?显然不可能,就在我刚想说要不我不委屈一下,你把嘴里含着的水吐在我的嘴里,我再喷到你的脸上这样的话时,只见她手中多了一块布带,然后将嘴里的水喷在了布上,然后将布条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的想法落空了,也不用委屈了,阿英微怒道:“你们两个就爱瞎闹,还不快眯过去。”

    于是我们三人加快脚步向棺材走去。

    看起来不远,走起来就更近,不多时我们就到了棺材附近,这时那个人依然背对着我们,似是根本没有察觉到我们靠近了他一般。

    为什么说是他呢,因为这时我们已经能够通过衣着和形貌判断出来这个人是个男人了,越靠近他我们反而越不敢贸然接近他,心里难免有些不好的猜测和推断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从各自的脸上都看出了疑惑和惊诧,胖子最先沉不住气了,他小声说道:“怎么回事,这是个聋哑人还是个死人,咱都离他这么近了,怎么还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阿英郑重道:“别轻易下结论,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警惕道:“不错,谁知道会有什么古怪,还是小心一些。”

    胖子不满道:“都这时候了还小心什么,咱只管过去,搞他丫的!”

    我刚想拉胖子的手,就见他取出了折叠钢铲,想要过去看个究竟。

    正这时,棺材前的那个人转身了。

    他转身的动作很慢,慢的就好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古稀老人一般,我们的心揪到了极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将要看到的是什么画面。

    下一刻。

    那人终于转过了身,我们也看到了他的脸。

    我们都呆住了。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瑟瑟发抖站在棺材跟前,满脸讶异地看着走过来的我们,这老者满头白发,两腮都瘪了,双眼咕噜噜转动着,直如苍猿老猴一般,看那神态,根本就不像是人。

    这老者嘬着两腮挤眉弄眼,满头白发苍苍,实已到了风烛残年,怎么会出现在这古墓之中?

    如果不是看见他胸前的一样东西的话,我可能只能把他当做是墓中的老鬼,或者是苏醒的僵尸。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方方正正面如神佛的面具掉在胸口,有面具的侧脸上有一个破洞。

    他就是那个如幽灵一般的人!

    之前瞥见的都是他的身影,可见他的身手不赖,为何到了此时反应却是这样迟钝,而且还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把目光转向阿英,冷的像冰,语气同样阴冷:“阿英,我一直拿你当朋友,或许还对你有好感,都到这时候了,你就不要再隐瞒我们了,说说看,他是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阿英的脸色变了又变,良久之后,她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没错,是的,他是这伙人里的统帅,也是这次行动的幕后操纵者,之前我们的确是一伙的,但出于某些原因,我和他们闹翻了。”

    “什么原因?”胖子也是咄咄逼人。

    “我不想说。”阿英咬着嘴唇。

    “阿英,有什么就说什么,坦露心声不易,但你要相信我,我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你不要有所顾及,相信我,胖子也是一个好人。”我的语气柔和下来。

    阿英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不想再盗墓了,我已经厌倦这种生活了,我本来不打算掺和到这次事件当中来的,但他们出的价码又很高,还说如果真拿到尸丹的话就是我的,由我交给杨老板,杨老板的赏金自然也就是我的,而他们只要镇魂铃,因为对于专业从事盗墓这个行当的人来说,如果真的能镇尸慑鬼的器物的话,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事倍功半。大概是出于良心的谴责和洗手的决心,下到墓中的时候我就感到有些后悔了,提出想要退出,这时候他们便不干了,因些才有了后来你们发现我并解救我的事情发生。仔细想想,其实有很多事可以让我们去做,为何非要做这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难道已被肮脏丑陋的欲望覆盖了原本洁净美丽的灵魂吗?”阿英摇头道:“我想要更好的生活,但我不能去做不安心的事情。”

    “这几年,我已经闹够了,盗墓的这几年,都瞎胡闹了。”

    阿英的话深深的震撼了我,我扪心自问,难道真的可以为了钱去做任何事情吗?尊严、道德、廉耻和人伦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吗?

    不,不应该这样,哪怕穷,只要开心着穷着就比烦恼着富着更有意义,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开心,心里不踏实。况且正如我对胖子说的那样:一个人的真正价值在于他的精神世界,并不在于他的社会地位,更不在于他的长相。

    我们为何非常执着于对金钱的渴望,因些而丧失了人性的光辉呢?

    我的心情起伏不定,觉得阿英的话给了我醍醐灌顶般的效果。

    出去了,我想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这种有命挣无命花碰运气赌性命的事还是少干的好。

    我下定了决心,再看胖子,发现他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老者看着我们,目光中充满了惊愕和复杂的情绪,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甘的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身子向后仰倒,靠在了棺上,慢慢滑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死了?”胖子惊呼出声。

    我也觉得诡异之极,说道:“一个生龙活虎的老头儿在盗墓的途中死在了古墓中,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呀,我觉得事情不像想象中这么简单,一定有着我们未曾知晓的原因。”

    阿英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语出惊人:“真的死了……出于对此人的忌惮,我一直不肯明说有关于他的事情,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个老人!”

    “什么?你是说……”瞬间,我感到寒意砭骨,惊出一身冷汗。

    “没错,他是一个中年人,然而现在却变成了这幅模样……”阿英肯定的说道。

    “这也太诡异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年人为何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老年人?”胖子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阿英你没有骗我们吧,说的是实话吗?”

    “我有必要骗你们吗?”阿英疲惫地说道。

    “那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胖子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及这座墓中无法解释的一个疑点——普通人的墓怎么会如此复杂和庞大,这真的是蒲阴阳的墓吗?真相是什么?”阿英紧皱着眉头道。

    什么是真相?

    我分板着阿英的话。确实,显然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阿英的确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是疲惫和不解。正如她和胖子问的那样,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呢?我思索着出现眼前这种现像的可能性,脑海里如放电影般快速闪动着各种信息,怒力搜寻着答案。

    突然,我的脑中闪现了一些被忽略了的信息,接着,我的脑海轰的一声巨响,似乎要炸开了。

    知道了,一切都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我的知道了!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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