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88106 www.88106.info)    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磊看着侄女暴跳如雷的状态，一时呜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这种肾上腺激素分泌紊乱的现象他从小看得太多，无论是父亲南存良还是宫二爷，甚至于婶娘王岚只要在外遇到不和心意的事，都会冲磊发泄！对待这种情绪游走于癫狂状态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自己的耳朵，对于他们的任何指责、任何谩骂统统过滤充耳不闻！估摸着十来分钟，翟晓菲骂累了，身体的指数回归到正常水平，摊坐在地板上紧抱着双腿滔滔大哭起来。这个时候才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人安抚，以前这类扫尾善后的工作都是南景轩的事！可惜现在这间房子里只有磊和翟晓菲二个人，扫尾工作还得由磊一手承包到底！

    “不哭了，茜茜！”顺手递上一张刚开封的湿纸巾，擦去晓菲脸上的泪痕；“好，我不赶你走！去tmd你阿爹狗日的叮嘱。喜欢来我这里，随时欢迎。”说完从墙边的壁橱里找寻出一把崭新的钥匙。“真的？”语气中抽搐着晓菲接过钥匙。茜茜满心欢喜的从地上跳起来，拿起刚到手的钥匙，如玉石过眼般对着阳光细细地端详，学着大洋鉴定方法聆听金属脆脆的声响。“少女的脸如春季的天色，阴晴不定。刚刚还滔滔大哭，现在完全顾不得其他。“不过⋯⋯”似乎亦有峰回路转时。

    “不过什么，”翟晓菲闲懒地应答着，磊端在凳子上如刚才的翟安，意味深长的说：“不过毕竟我这个破地方实在是太小了，时常过来还是在附近租间房子吧！”

    “费那功夫干啥！Uncle附近哪里有合适的房屋我直接买套过来就好了。别忘记刚才老翟可是送我一张卡，不用白不用，总好过他那这些钱去包养小蜜来的强。”果真是同人不同命，大小姐买个房子跟普通人在菜场买棵葱如此简单。“好，就当是你答应了。赶快吃完早饭，再换身行头就去盲屋。”

    “为什么要换，我感觉挺好的！”翟晓菲开始耍起了小孩脾气，死死地抱住衣服，不愿脱下。磊冲着这个奇葩侄女转了一圈，如逗鸟一般长嘘几声，顿时屋里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磊扯着茜茜身上的睡衣调侃的说：“瞧瞧，这睡袍明显就偏大好几号呢！怎么还打算顶着这身行头满大街的唱戏去，呵⋯呵⋯”“讨厌⋯⋯”说完羞愧的跑进卧室。

    “您好，二位是第一次来看房吗？”翟晓菲挽着磊的胳膊一走进房屋售楼处就受到售楼小姐热情的欢迎。“是啊！我们第一次一起来看看”晓菲颇为得意的笑道，对于磊的胳膊攥着愈发的紧。这一切被售楼小姐看在眼里，露出诡异的笑容；“2位请跟我来，您们来的时候真是太巧了。现在我们开盘的是6号楼和8号楼；在我们中国人的眼中这都是2个非常吉祥的数字⋯⋯”面对售楼小姐的夸夸其谈，磊丝毫没有理会瞥了一眼跟前精致的沙盘，不屑的笑了一声。

    晓菲倒是跟售楼小姐打得一片火热，详细的听着楼盘的介绍。“您们2位都应该知道现在楼房的火热程度，我们这2幢原本都已经售罄，不过上午一个购买18层边套的顾客因为房贷办不下来，房子还在我们手中。18这个数字谐音是要发的意思，又是顶楼还赠送一个小阁楼，而且价格方面还比其他楼层要来的便宜些，购买性价比相当的不错。所以我说您们2位来的太巧了！”说完仔细的打量面前2位年轻客户的穿着打扮；2人都穿着银灰色的羊绒风衣搭配着黑色长裤或丝袜，加之头层牛皮质感的皮靴，完全就是来秀恩爱刷存在感的富二代年轻小情侣嘛！

    “Uncle，你怎么看？”一听到售楼小姐说房源紧张，晓菲转过身来向磊询问道。“你好，请问你贵姓？”

    “我姓张！”

    “张小姐，我们是温台人”，张小姐的脸色突然大变，服务热情也似乎减半，拿起手机装作打电话的走开。

    “Uncle，为什么她一听到我们是温台人就走掉了？”翟晓菲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听得糊里糊涂。

    “因为18楼温台人是不会要的，老家的说法是下有18层地狱，上下都是对称的；加上她说这是退回来的房子；一般房子为什么退回来，要么贷款办不下，要么房子有问题；这类还没上轿就成二手货的东西，温台人嫌晦气，一般都不会要的。她的手段用错了地方！”这一天翟晓菲内心更加认定了磊，虽然他只是南家的私生子，无论是论能力还是相貌都是其他南家第三代所不能及的，尤其是阿爹青睐有加的南景枫；真的是越活越糊涂。在沙发上闲坐了十几分钟竟也不见一人端茶送水，只顾着自己玩手机的售楼员们，磊拍了拍入定中的茜茜的肩膀说：“走吧！既然他们好货伐散出，先卖烂鱼肉！我们其他地方再荡荡”。

    “是的，我们再逛逛！”晓菲心中一阵暗喜，多少年没有跟uncle手牵着手逛街了还能被人认为是磊的女朋友，想想这都是一件做梦都能笑出声的事来；如果没有买到合适的房屋不就可以一直有理由住在磊的那间小屋里。“你个小年度傻笑些噶么？”说完刮了一下茜茜的鼻子，晓菲咽住话，红了脸，低下头，含着泪，只管弄衣服，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

    接连逛了几家房产公司，翟晓菲总是提不起第一次时的那种兴趣，以各种理由推脱磊相中的为数不多的房子。“Uncle 买房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没必要一天就敲定下来。我们还是去bazaar shopping 几个小物件练练手好不啦！”这句话从一个嫌钱多花不出去的世家小姐口中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在茜茜的软磨硬泡下好不容易将磊生拉硬拽到武林百货。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磊就已经从两手空空变成行走中的购物架；收银台显示器中的数字更是让在商场闲逛的游人惊到了下巴，服务员的热情更是一浪高过一浪。旁人都是赚钱难花钱易，而像翟晓菲这样的世家子弟恰恰相反，每天在挥霍纸票和pos机刷卡声音中寻找迷失的欢乐。

    “茜茜今天开心吗？”沉浸于购物快乐和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地翟晓菲面对磊冷不丁地插来的这句话，丝毫没有一丝警惕地脱口而出：“萨怡，老萨怡啦！”

    “你个小度娘申江嗨欧纲的嘎好噶！（你这个丫头申江话说的这么好的啊）是住在美国的时候阿达教你的吧！”说完磊显露出诡异的笑容，大步地走到晓菲的前头。

    先是有点懵圈的翟晓菲顿时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一路小跑才跟上磊的步伐；“Uncle你不要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穿着皮靴的确不适合运动，几个小时的逛街和刚才的一路小跑看把这个短发都市猎人累的上接不接下气。“我误会什么了，呵呵！”

    翟晓菲一把把自己手中拎着的少量包装袋甩在地上，按住磊的胳膊，拦住磊说：“我在美国boarding school的时候，有2个室友是申江人⋯⋯老是在宿舍里操着申江⋯申江话，时间一长我们宿舍的其他华人姐妹就耳濡目染了。绝对不是Map⋯Maple⋯景枫爷叔教我的。我们周末都聊不过3句。”

    磊当然清楚这申江话绝不会是阿达南景枫教的；阿达真的是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心无旁骛的君子，如果放在数百年前说不定还真能够金榜题名光耀南家的门楣呢！他才没有闲工夫教这个丫头片子什么申江话；领磊感到惊讶地的是茜茜的反应却如此激动，“逗你玩的，哈哈又认真了不是！”晓菲嘟起小嘴又一次被uncle耍了心有不甘，从小就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上；真的像是孙猴子纵然能够大闹天宫，到头来也只能在如来的手中老实地呆上500年。

    “哎，哎！茜茜跟你开句玩笑罢了，别走啊！”磊无力的呐喊的背影缓缓远去的大侄女；这地上刚刚丟掉的衣物还得由他这个uncle来扫尾。渐行渐远的晓菲想着uncle满是购物袋又要弯腰捡地上七零八落的衣物，那囧态不用回头也能猜出个一二；奇怪的是翟晓菲最后竟然没有了刚才的大喘气，敢情这一切都是装的啊！

    2人就在嬉戏打闹中消磨着时光，忘记了最初出来的目的，管他呢，难得时间过的这么随性！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这么的挥霍而去，叔侄两人疲倦地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老房子里，瘫在拥挤的沙发上；磊摸着躺在怀中的侄女的发丝说：“茜茜今天尽兴吧？”

    “开心，跟你在一起的无论做什么事我都开心”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在主人怀中打滚，享受着主人柔情蜜意的调戏；这一刻才是最惬意的悠闲时光。“开心的话，可以去学校了吧！现在是下午6点一刻，给你叫辆专车，去学校的时间还来的及。”

    “好啊！你叫啊！”声音中略显疲惫但仍不失俏皮；“去楼下吧！车子已经到楼下了”。晓菲猛的一个起身大吼道：“南宫勒你就这么烦我吗？”原本以为只是磊跟她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南宫勒果真叫来了专车。

    一听到还有人直呼南宫勒的名字，压抑许久的磊斯特歇底地大骂：“翟晓菲，听着南宫勒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快5年了！好，我再对你说最后一遍，我现在叫南景磊，叫南景磊⋯⋯”结尾处付伴有无力的哭泣声，快步跑上阁楼将书柜中的书籍翻箱倒柜的乱砸一通。

    阁楼木板震动的声响，不时有灰尘从木板的缝隙中倾斜下来，这是晓菲第一次看到uncle的任性，丝毫不亚于当年阿爹翟安酗酒后暴走的状态，想到阿妈的结果，晓菲后背感到丝丝凉意，忙着提起还未拆封的衣服袋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听到楼梯吱吱呀呀作响，磊知道茜茜被他吓跑了；虽然离开宫家5年了对于这个小丫头的软肋还是摸的如此清楚。送走了淘气的侄女，这个房子又回归最初的平静；面对满屋子的狼藉，对于一个有归纳强迫症的人来说注定这个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日夜颠倒的生活方式也许是这个磊逃避现实的最好良剂。

    周日的晚上又是磊背上书包回学校的日子，每周都是如此；硬是把大学生活上成了中学生活。这一次依旧如往常一般无二，隐秘的小树林总有几对男男女女的身影，不时还伴有爱心形状的烛光。这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没多少人在意这些。今天却有人把这爱心烛光摆到了女生宿舍下。在大家千呼万唤之中，才见女生穿着睡衣邋遢地走到爱心中，狠狠地扇了那个求爱者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个场景倒是有几分意思，颇有马文才祝英台的滋味，引得磊驻足坐等好戏上演。原来又是她！果真是美人门前是非多，作为学校播音系颜值担当的凌晶，几乎每个月都能遇到这样的阵仗。旁边的女生倒是有些嫉妒地埋怨：“装什么装，还不是待价而沽。”“就是，就是，连蒋勤鑫这样都看不上，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人群中议论纷纷使得蒋勤鑫感到颜面尽失，凭借自己体育生力气大一把抱住凌晶强吻上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一阵欢呼，凌晶在挣脱中一眼就找到人群中的磊。面无表情的磊冷淡地挤出人群，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寝室。这时的凌晶放弃了挣扎，任这个粗俗地痞子亲吻；而一旁的体育生则不停地起哄呐喊。

    当天晚上播音校花跟体育健将谈恋爱的八卦娱乐铺天盖地出现在学校论坛中，成了考试前同学们茶前饭后的谈资；也有不少仰慕者叹息自己为什么没有那名痞子的勇气，敢于在众目睽睽中霸王硬上弓。88106 www.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