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初恋 正文 第16章:犯了什么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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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我心想,原来这丫头从小就这么野啊,怪不得。

    聊了这么多,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看看表,快上晚自习了,就对他俩说:“Go back吧,我肚子里还有一大箩筐好玩的事呢,下次有机会再给你们讲。”

    果然,第二天,刚吃完晚饭,这俩家伙又来了,一个劲儿地催我讲故事。

    我说:“我那些都是瞎编的,你们信吗?”

    陈睿佳歪着头想了一想,“郭老师,我猜你的故事,有的是瞎编的,有的不是。”

    我有点吃惊地问:“这个你怎么能猜出来?”

    “哈哈,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明白,有的事情是编不出来的。”

    是啊,她的一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那些往事,在我们心灵深处的往事,从来不需要经意地想起。

    我缓过神来,就给大家讲了两段发生在高中和大学时代的事情:上高二的时候,有个男同学叫刘××。(如果他看见我的小说,一定知道是写的他,因此此处省去两个字)性格脾气特别怪异。

    举个例子,夏天大家在宿舍午休的时候,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邪了,非要关闭窗户。

    他刚把窗户关上,猛子就把窗户又打开。猛子是我对同学王猛的昵称。刚打开,又被他关上。

    如是者几次,大家都烦了,NND,关了窗户,屋里不成了蒸笼了吗?于是齐声斥责他。

    在千夫所指下,刘同学只好悻悻地、极不情愿地在一阵清爽的凉风中躺下。

    说起来,关窗户还是其次,他还有一个让大家恨之入骨的坏习惯,就是晚上专挑大家熟睡的时候回宿舍。

    是这样,我们晚上有两节晚自习课。下了课,九点半,同学们就回宿舍了。在宿舍闲扯一番后,大约十点半左右,就没人再说话,除了几个熬夜虫打着手电看书外,其他人都已经呼呼入睡了。

    但,每逢此时,宿舍的门一定会“吱扭”一声响,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位刘同学回来了。

    刘同学学习特别“刻苦”,每次都是教室里最后一个离开的。也许是苍天不负苦心人吧,这位刘同学参加了三届高考,都以失败而告终。

    你想啊,这时候正是万籁俱寂,大家还沉浸在梦乡中。那一声“吱扭”就显得特别响亮,特别刺耳,特别让人不可忍受。

    于是几个坏小子就开始商讨、策划一个隐谋,来好好惩治他。

    又是一个温柔的夜,宿舍里的人都没有睡,也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等待着“可爱”的刘同学出现。

    终于,那扇门准时被推响了,同时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刘同学的一声惊叫。

    这时候早已熄灯了,有人打开手电筒一照。可怜的刘同学一身是水,像落汤鸡一样,瑟瑟发抖地站在那儿,看着脚下的一个水桶,呆呆发愣。

    再说说上大学的事儿。

    大一上了半个学期之后,我们314宿舍的几个弟兄集体犯愁了。

    为嘛呢?

    眼睁睁看着人家一对对男女宿舍都结成了“联谊宿舍”,可俺们几个都没人正眼看一眼,就跟菜市场卖不了的萝卜一样堆在那儿。

    所谓“联谊宿舍”,就是给大学生创造一个泡MM的机会,铺设一个“谈乱爱”的平台。

    有一天,老五给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在我们宿舍垂直90度上方的414宿舍,那里美女多多。

    并且,最重要的利好是:那些妞们至今还单着,也没有“联谊宿舍”。我们这群饿狼可就有机会了,哈哈。

    当时,学校领导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认为我们这一波大学生很老实,很守规矩,或者说房子不够吧,就没分男女楼,所以都混住着,三楼是男生,四楼是女生。

    这消息不亚于一枚重磅燃烧弹,让俺们一个个兴奋异常,于是一致推举老大去代表我们谈判。

    没想到他走时雄纠纠气昂昂,回来时低头耷拉甲……据老大说,那几个女生说什么看你们这几个人,还想和我们联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丫的,不愿意倒也算了,为什么出口伤人?俺们这几个帅哥怎么成了癞蛤蟆了?受到了这般侮辱,这还了得?

    当时我们老大就召开战前动员会,“人不犯我,我也犯人;你不和我们结对子,我们也不让你睡踏实。兄弟们,抄家伙。”

    于是我们枕头、拖把齐上阵,站在上铺用力咚咚地往上顶天花板。那几个女生也不示弱,就用高跟鞋使劲儿踩踏地板还击。

    别的宿舍都是相安无事,我们这一上一下两个“芳邻”却总是爆发“战争”。现在想起来,也许是身体内荷尔蒙储存的太多,憋得无处发作吧。

    后来,414终于忍受不了这震耳欲聋的巨响,女生方面就派来一位代表,到314和我们谈判,要求停止内战。

    老大代表我们回应:停止战争可以,但条件有一个……314和414结为“联谊宿舍”。否则嘛,哼哼……

    于是乎,俺们化干戈为玉帛,变“仇人”为“情人”,俺们就有了和女生亲密接触的机会……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三个听众看我到关键时刻打住,都有点心急地问。

    “后来嘛—”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俺们哥儿几个都是人间极品,屁股后面都有一大堆小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我们。可是这么一来,就会出现一大批光棍儿找不到老婆。

    因此,我们发扬毫不为己专门为人的国际主义精神,把联谊宿舍的俏妞都让给了别人。四年下来,最终俺们没有一个抱得美人归。”

    我的话刚说完,发现他们三个人一起冲到水管旁边,呕吐起来。

    下面这段叫做《捉贼记》。

    讲这个故事之前,有必要说说我们学校的布局。学校分教学区和操场两部分,出了南大门就是操场。校园内,从南到北,总共四排。前两排包括教学楼、实验楼和办公楼。第三排是学生宿舍,教师宿舍位于校园的最后一排。

    我和赵鹏的宿舍位于教师宿舍的最东头,再往东就是教职工家属院了。在东院墙上开了一个月亮门,上下班的老师们就可以方便地从这出出入入。

    我们宿舍与教职工家属院之间有一块空地,大约十几平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块空地成了一个天然垃圾场。经常有些老师和学生为了图省事,把垃圾扔在这块空地。于是此处杂物遍地,臭气难闻,一片狼藉。

    碰见有乱倒垃圾的,俺俩就委婉地暗示:某某老师,某某同学,请您再往前面多走几十米,那儿就又垃圾箱。

    可是这办法根本行不通,有的人装傻充愣,有的人似乎是弱质,听不懂中国话,垃圾照倒不误。气得我用一根粉笔在东墙上写了几个大字:此处禁止倒垃圾,违者罚款500元。写完,摔笔而去。

    第二天早晨起床一看,我都气晕了,又出现了一地垃圾。并且发现我写的字也被篡改了,成了:此处禁止倒垃圾,违者罚款5.00元。加了一个小数点,成了五元!

    靠,这他娘地是谁呀?跟老子开玩笑。我又拿了根粉笔在下面写了一行字:倒垃圾者不是人!

    第三天早晨,我再次一看,我都快气疯了。那行字前面加上了一个“不”字,变成了:不倒垃圾者不是人!

    气得我破口大骂:这他妈是哪个孙子干的?有种正大光明的写,别让我逮到你!

    赵鹏回来后,我和他密谋了半天,商量了一个绝妙的捉贼方案。当夜,我们玩了个空城计。

    首先,把窗户打开;再把宿舍里电视机的音量开到最大,制造出一点震耳欲聋的效果。我走到外面试了试,《还珠格格》经典的烂台词能听得清清楚楚:皇上!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格格是菩萨转世,求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们的格格,奴才给格格磕头了……

    我俩早已收拾利落,分别穿一身夜行衣,伸伸胳膊抬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我悄悄地埋伏在垃圾池北侧,赵鹏则藏在宿舍的窗户底下。等了不大一会儿,就发现鬼子进村了。

    “啪嗒……啪嗒……啪嗒……”脚步声传来了,在夜晚就显得越发清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顿时屏住了呼吸。

    一个黑影,手里拎着两大塑料袋,看看四周无人,扔下垃圾抹头就跑。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棉袄。那人一愣,然后用力一推我,没想到这厮力气颇大,我被推得一个趔趄。再等站稳时,人影都没了。

    妈的,我在这儿和敌人浴血搏斗,赵鹏哪儿去了?我走到宿舍窗前一看,差点儿没气死!原来这孙子正伸长耳朵津津有味地听小燕子和五阿哥调情呢。

    “靠,有你这样的吗?刚才那场刀光剑影的武打场面,你都没看见!拿我当炮灰呀?”

    “走神了,嘿嘿。”赵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攥了攥拳头,给我打气儿,“别泄气,哥们儿!后面肯定还有大鱼!”

    果然不出他所料,又等了大约半小时,从东院墙月亮门又走过来一个人,个子不高,腿脚慢慢腾腾,颤颤巍巍的。

    那人放下垃圾转身要走的一刹那,赵鹏大喝一声:“拿下!”我俩像两道闪电同时从侧翼里杀出,使出九阴白骨爪的功夫,分别擒住贼人的两只胳膊。吓得那人大叫:“干嘛呀,你们?”

    我冷笑一声,“不干嘛,抓坏人!”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我……我在这儿住了二……二十多年了,怎么会是坏人?”

    我俩同时一愣,这声音怎么这样耳熟?仔细一看,都差点趴在地上!原来是校长大人的老母!上次中国队出线时闯进我们宿舍的那个老太太!

    还是我反应快,赶忙陪着笑脸说:“奥,是大娘啊。这天黑,路不好走,我们来扶您老回去。”

    赵鹏也连连点头,“嗯,嗯,我们是来学雷锋的。”

    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嘴里还表扬我们:“吓了我一跳,我还寻思碰到流氓了呢。”

    回到宿舍以后,俺俩稍稍平稳了一下心情,又相互对视了一下,笑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过了几天,下班回来,赵鹏正在屋里傻呆呆地站着,我刚想问他出了什么事,再一看地上、床上,满是衣服、书籍报纸等杂物,一片狼藉。

    我的心突突了一下,“怎么了?”我问赵鹏。

    “还能怎么?招贼了呗!”赵鹏一屁股坐在床上运气。

    “招贼了?”我的头嗡了一下,赶紧趴在地上,从床下找我那只行李箱,摸了一通,竟然没有。抬头一看,行李箱正四脚朝天地在床上躺着呢。

    我靠,肯定完了,我心想。翻了一遍,果然没有了,那枚银质胸针!那是我花了一百二十块钱买的,本来想等考完试,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李梦涵的。

    我定定神,问赵鹏:“你丢了啥东西没有?”

    赵鹏叹了一口气:“我相亲时买的那身西装没了,二百六呢。”

    听他如此一说,我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就劝他:“丢了就丢了呗,其实也怪咱俩,咱们平常上班都不锁门,那小贼来了还不随心所欲吗?”

    “那你猜这贼是从哪儿来的?”

    我分析说:“这小子大白天的偷东西,还这么熟悉咱们的情况,肯定不是进口来的,是本地自产的。”

    赵鹏恨恨地说:“这个贼,咱一定得抓住!”

    “怎么抓?人家偷了一次,还敢来第二次吗?”我不相信。

    赵鹏挠着头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说:“你等会儿哈,我得想个好计策。”就找出那本《三国演义》,一页页地翻起来。

    “我靠,阿鹏,我真服了你的智商了。老大你是临时抱佛脚,现学现卖呀!”

    无论我怎么表杨,赵鹏根本就跟没听见一样,还在那一页一页地翻着。翻了一会儿,他忽然一拍大腿,“哎,有了,咱就用这招:空城计!”

    赵鹏这小子平常不学习,临时抱佛腿,他翻了半天《三国演义》,终于想出一个“空城计”来。具体的计划是这样实施的:第一:俺俩依旧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对丢东西之事只字不提,满不在乎,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怀疑。

    第二:白天上班以后,宿舍门依旧不上锁,有时候还故意留着一条缝。门帘、窗帘依旧不挂,从外面一看,里面的世界尽览无余。

    第三:选择在正当午时之际,俺俩大摇大摆地往宿舍运东西。他拎着一双新皮鞋,我提一盒高级茶叶。为了擒贼大计,俺俩是动了老本了。

    上午8点钟上课铃响过之后,我们宿舍门前顿时一片静悄悄。此时此刻,在前一排屋子的窗户后面,正有一双尖锐而且有力的眼睛盯着我们宿舍的门。

    那双眼睛其实就是兄弟我。有时候赵鹏来替我,俺俩两个小时换一次班。

    就这样,盯了三天,毫无所获。我俩都泄了气,看来这办法不行,鱼儿不上钩了。

    我和赵鹏分析了一下,一致认为:此贼绝非外人,外人哪有进入事业单位偷盗的机会?肯定是内部人所为。所以上次我们的判断基本正确,贼人应该是自产的。

    既然是自产的,就很可能是熟人,起码互相认识。

    还有,心理素质再过硬的小偷,在失主面前总会表现出一定的惊慌失措。如果……就很可能……哈哈。

    想到此处,赵鹏看着我,严肃地说:“现在大戏正式开始,菠菜冬,要演的像点才行!”

    “OK.”俺俩击掌相庆了一下。

    话音刚落,赵鹏就打开窗户和门,接着把一个破脸盆咣的一声摔在地上,朝着门外大声嚷嚷:“我靠,你小子不想活了?找死是不是?”

    我也毫不示弱,在抽屉里找出一本旧书,刷刷地几把就撕碎了,扔在地上,也高声喊叫:“有种你就来呀?老子才不怕呢!”

    赵鹏使劲儿踢了一下门,“我踹死你得了!”

    我找出一瓶红色墨水,涂了一些在脸上,又抿了抿,在镜子前面照照:嘿,还他娘地真像!

    俺俩人这一番折腾,引得众人齐来围观。五分钟后,小屋子里挤满了老师同学。

    我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心里激动极了,一个劲儿朝赵鹏使眼色:加点油啊,哥们儿,别漏了陷!

    于是俺俩作势厮打在一起,便有好多人上来拉架,也有一些家伙在旁边嘀嘀咕咕地看热闹。

    晕,俺这才明白啥叫“骑虎难下”!不打也得打,不闹也得闹了。

    半小时后,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人们走后,俺俩都累得气喘吁吁了。互相看了一眼,差点儿没气笑了,他娘地这叫什么事儿啊?

    赵鹏皱皱眉毛,“算了,收拾一下屋子吧,乱极了。”

    我刚拿起笤帚,准备扫地。忽然一抬头看看桌子上,对赵鹏说:“哎,不对啊,我那盒好茶叶呢?哪儿去了?”

    赵鹏一听,没回答我,赶紧看看窗台上,一拍大腿,“坏了,我那双新皮鞋也没了。”

    俺俩顿时瘫倒在地。

    当天晚上,下了自习课,我和赵鹏正在郁闷地嗑着瓜子听收音机。这时候,门一响,李梦涵从外面进来了,神色慌里慌张的。

    我有些奇怪:她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先礼貌地敲敲门,得到允许才进来。毕竟这儿是男教师宿舍,有诸多不便;毕竟她还只是个学生。

    可这一次她干嘛直接闯进来了?

    梦涵进来后看我们正围着桌子嗑瓜子,就愣住了,“你们没打架啊?这么快就和好了?”

    我走过去握住她白嫩嫩的小手,拉到床边,把她摁下,冲她拱拱手,“谢谢先生如此关心,有劳了!”

    赵鹏也抓了一把瓜子递过来,“这是俺俩定的一计,让菠菜跟你说说。”

    我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梦涵担心地说:“你们以后小心点,好几次我来的时候,屋里都没人,你们也不锁门。”

    她见我们闷闷的不高兴,就说:“今天我也给你俩讲个笑话吧,上次光听你们讲了。”

    见她自告奋勇,我俩一致鼓掌欢迎。

    梦涵清清嗓子说:上次期中考试总结,考语文,卷子要求填诗,有一道题是《红楼梦》里面的“子系中山狼,____________”

    一男生填的是“我乃东北虎”,老师强忍着笑,念完了之后,我们都笑傻了。

    还有一道题,上句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某同学填:恰似一壶二锅头。

    老师勃然大怒:“你又喝多了……”

    梦涵讲完了,我俩也愁眉舒展了。我在心里说,不知道这丫头还这样善解人意,真是知疼知热啊。

    我的情绪上来了,讲这样的故事俺是嘴到擒来啊。我也给他们讲一个:记得五年级有一次考试,考到了歇后语:“三个臭皮匠”,让同学填下句。一名大侠对曰:“臭味都一样”。结果把监考老师和巡考的校长都笑翻了。

    还有一次,初三考历史,有一道题这样问:中华民国第一任大总统是谁?()

    结果出现了好多不同版本的答案,有的答:斯大林;有的答:诸葛亮;有一个同学答的是:王铁军。

    老师问他:“王铁军是谁?”

    此同学慢悠悠地回答:“王铁军是我爸。”话音未落,老师找不到了,原来晕倒在桌子底下了。

    他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赶忙抱拳致谢:“谢谢CCTV,谢谢MTV,谢谢两位捧场。Mr.Zhao,你也讲一个吧。”

    赵鹏说:“行,我再给你们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儿。7岁的时候,我趴在自家的大瓮上绞水玩,结果不小心滑了进去,大头朝下闷了1分多钟,幸亏我妈看到把我捞出来。一直到现在,我看到瓮、缸之类的就犯迷糊。

    从那以后,我妈跟我说,人活着,生命最重要,快乐最重要。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别看得太重。”

    说完后,赵鹏的眼角涌出一丝亮晶晶的泪花。我知道,刚才他提到了自己的母亲,怪不得这样伤感。想不到这样一个凛凛大汉、七尺男儿,竟也如此侠骨柔情!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对梦涵说:“回去吧,谢谢你今天来陪我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李梦涵在一起呆的越来越久,渐渐地,我感觉我俩之间经常有一些不愉快发生。

    比如说她每次来找我的时候,都会对宿舍的环境抱怨,“哎呀,怎么你又没叠被子?袜子也到处乱扔,你看啊,臭烘烘的,大气污染啊!”

    开始我还嘴硬,跟她解释:我这人蛮爱干净的,只不过和赵鹏在一起呆久了,让他给同化了。其实,被子叠不叠有什么关系?也没有其他人到我们宿舍来。只要衣服干干净净的就可以了。

    我和赵鹏的衣服也不是经常洗,如果哪个部位脏了,拿毛巾蘸点水一擦了事!

    我记得以前可不是这样,原来梦涵来我宿舍的时候,我和赵鹏都是提前打扫,弄得整个屋子跟新房似的,一尘不染。

    偶尔有时候她没通知,冒然私访,看见我们屋里凌乱不堪。我俩显得很尴尬,她呢,也只是笑笑,说男人的房间都这样,没关系的。

    可是现在怎么就有关系了呢?

    也许因为现在更熟悉了,熟不拘礼。她来的时候,我们不再刻意打扫房间。她也不再矜持,看见不顺眼的地方就会说出来。

    还有当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选择安全的时间和空间。但,即使无论多么小心,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有几次我们鬼使神差地碰见了熟人,并且是很熟的熟人,很不想见到的熟人。

    那次放学后,因为我们在宿舍谈话,所以回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于是我自告奋勇送她回家。

    俩人并排骑着自行车,正有说有笑的时候,突然她一回头,脸吓得都白了,对我说:“我老师。”说完,脚下用劲呼呼地向前骑。

    我会错了意,也跟着她猛一通用力。她见我又贴上来,生气地说:“你干嘛呀,嫌别人还不知道呀?这么跟着我干嘛?”

    说完,理也不理我,闪开我继续前进。

    我也生气了,心想:你这是干嘛呀?都这么晚了,我好心好意地送你回家,不是担心你出事吗?怎么又怪起我来?

    我扭头就想回去,走了没几十米,又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家天黑了不安全,所以就在后面跟着她。一直看着她进了自家院子,才独自一个人回来。

    这件事,我后来没跟她说。说什么呢?为自己的爱人做这点事情,无可炫耀。

    前面说过了,我在高中时代曾经逃课去看足球赛,为当时的济南泰山将军队加油。1998年之后,泰山将军队已经改成鲁能泰山队,请了外籍教练,成绩越来越好了。

    李梦涵有一次陪我逃课去看足球,为鲁能泰山队助威,回来后少不了挨一顿臭骂,以后就再也不去了。

    好长时间李梦涵没来我们宿舍找我了,我闲的蛋疼的时候,就去找校工老刘聊天。

    老刘六十有三,背不驼、腰不塌、耳不聋、眼不花,精神倍儿好,走起路来咚咚山响。

    老刘是个热心肠,哪位老师有什么事,说一声……刘师傅,你帮忙给照顾下孩子。……刘师傅,给办公室送热水来。他肯定乐呵呵地去办。

    哪位老师的自行车坏了,别担心,有老刘呢!他最喜欢摆弄自行车了。修链子、上油、补车胎,没他不会的,并且利索麻利,几分钟就OK。可他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刚补完的车胎,保管你骑不到家,轱辘就瘪了。

    老刘废话特别多,所以有人喜欢有人烦。他的光荣历史能从民国开始一直说到今天早晨。他几乎每句都带俏皮话,什么白素贞喝了雄黄酒……现了原形;什么电线杆上绑鸡毛……好大的掸(胆)子。

    有一次,老刘喝醉了,还跟我念叨起他的恋爱史。

    老刘本是农村人,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与来他们村上山下乡的一个城市姑娘恋爱了。

    那个年代,谈恋爱似乎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使有情有意也得躲躲闪闪,好似搞地下活动一般。那女孩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见前面有人,赶紧下车,红着脸、低着头,羞答答地避过旁人的视线。

    去城里看一场电影,属于比较时髦的谈恋爱方式。老刘往往托人提早买好两张电影票,带上话梅之类的零食,若是夏天就买两根冰棍,边吃边看。电影散场后,手拉手去吃一碗阳春面或小馄饨夜宵,既经济又实惠。泡电影院日子久了,恋爱也自然而然谈成了。

    那时,不少城里女孩插队下乡后与农村的小伙子结为伴侣,或者城里男孩娶个农村的姑娘则更为常见。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美丽又善良。”李春波的《小芳》唱出了那个年代不知多少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

    听着老刘的叙述,我只能靠在电影里的印象去想象那个年代的爱情镜头了:女孩一身肥肥大大的格子上衣,一根麻花粗的大辫子。在心爱的人面前将又粗又长的辫子拉到胸前,低头抚弄着,面若桃花,双唇紧抿,双脚不自然地搓着地面。

    老刘依旧绘声绘色给我讲:那时候,姑娘们找对象,喜欢选择的职业是“四个轮子一把刀,革命红旗两边飘”。所谓“四个轮子”指驾驶员,“一把刀”指厨师,“革命红旗两边飘”则是指革命军人。

    除了职业以外,姑娘们对其他方面的要求也很高。正如当时的一首《择婿歌》所说的那样:“一表人才,二老归天,三转一响,四十平方,五十工资,六亲不认,七尺男儿,八面玲珑,九(酒)烟不沾,十分听话。”

    “三转一响”是指结婚时必须有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这些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当时可算是高档商品了。“四十平方”是指住房面积。这首“择婿歌”的标准不可谓不高,条件不可谓不苛刻。

    这些条件,老刘并不具备,可人家姑娘铁了心要嫁给他。

    那时候时兴用自行车接新娘,而且还要“永久”牌的。

    出嫁那天,新媳妇很少涂脂抹粉,往往是素面朝天,由于结婚都在冬季,女孩子总穿一件红棉袄。作为新郎,老刘也理了个利落清爽的发型,还特意用清水抹了。

    自行车就这样一路颠簸着,把新媳妇驼回家。

    老刘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后来呢?”我问。

    “后来,政策下来了,知青可以回城。她家里人不满意这门婚事,就动员她回城。我们就……”说到这,老刘抹了一把眼睛,抬头把目光投向蓝天深处。

    老刘是全校最勤快的一个,有名的“救火队员”,时刻听从组织召唤,哪里需要他,他就会出现在哪里。白天是清洁工,晚上当保安;桌椅坏了当木匠,冬天冷了烧锅炉。

    老刘勤勤恳恳在学校一干就是九年,没和谁红过脸,没和谁吵过架。但没想到,一个校工,也有人和他争。

    过了一个暑假后,再次开学了,我经过老刘的小屋子,看见里面的床上坐着一个面生的老头儿。一打听才知道,这是某某领导的姨夫,赋闲在家,无所事事,相中了校工的差事,轻轻松松就把他挤走了。

    从此以后,校园里地面脏了没人扫,桌椅坏了没人修,操场上的野草疯长,都快一人高了。

    几个月了,校园里看不见老刘忙碌的身影,总觉得像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那天下午,我上街买东西,刚出了一个胡同口,听见有个磨剪子的和一个老太太正叽里咕噜说着,“我年轻的时候啊,还当过民兵队长呢,没看出来吧?”

    这声音怎么耳熟?我回头一看,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粗糙的大手,正仔细地一下一下地磨着剪子,就像当初拿着扫帚一下一下在扫着地……

    说完老刘,再回过头来说说另一个老光棍,那就是门卫老王,这家伙形容猥琐,一脸坏笑,令人生厌。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专门盯着漂亮点的女老师、女学生不放。如果外面来个女的,这家伙就开始动坏心眼了。

    有一回,有两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要进来。老王一脸严肃地问:“你俩有什么事儿啊?”

    两个妇女说:“大爷,我们在外面找不到厕所,想到里面方便方便。”

    老王有点不高兴了:“叫大爷干嘛,我有那么老吗?叫大哥就行。”

    俩妇女只好叫了一声“大哥”,才得以进入。

    可是等她们解完手回来,见大门反锁了,门卫室里空无一人。俩人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老王回来,急得都想爬栏杆了。

    老王在哪儿呢?此刻,这老小子躲在远处的花池后面捂着嘴偷笑呢。

    据说老王年轻时娶过一个媳妇,女人很俊俏,在当地来说是一枝花。她娘家是开药铺的,生意本来很兴隆,十里八村的都来这买药。

    老王当时年纪也不小了,快四十岁了也没混上个老婆。那天鬼使神差似的,老王得了重感冒,吃什么药都不好,他就强忍着来到这家药铺。

    当柜台后面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粉扑扑、红嘟嘟的小脸,并冲他嫣然一笑时,老王全身像触电一样都直了。嘴巴张的跟四喜丸子似的那么大个儿,一分钟没闭上。

    从此之后,老王成了药铺的座上客,有病没病都来这和女孩儿聊几句。姑娘好像发现了什么,就渐渐躲着他。然而老王有一种韧性,脸皮比鞋底子还厚,开始从女方的父母那找突破口。

    老王一张嘴很巧,三天两头给老人买点小礼物、营养品什么的,哄得两位老人很高兴。老王花重金四处托媒求亲,时间一长,女方父母有点动心了。毕竟老王是城镇户口,用那时的话说,是吃商品粮的,这是个很大的优势。

    就在女儿面前唠叨,嫁谁不是嫁啊?这个姓王的除了岁数大点,没什么不好,再说了,岁数大的知道疼人。这一顿糖衣炮弹,让姑娘也有点动摇了。

    那姑娘呢,正处在一个失恋期,刚刚和男友分手。也经不住老王的死缠硬磨,说闲话的就开始多起来。所以一气之下,就嫁给了老王。

    结了婚以后,女人仍然经营药铺生意。老王对女人不放心,白天上着班,心里就打鼓,经常放下手里的活往药铺跑。

    来抓药的男人如果对他媳妇多看一眼,老王就开始骂骂咧咧;如果他媳妇对别人笑一笑,他的酸劲儿马上就上来了,回到家后肯定就是一顿暴打。

    就这样,本来好好的一个老婆,一个家,没过上半年完球了,媳妇跟他离婚了。

    以后的几十年,老王就靠坑蒙拐骗混迹江湖。退休之后,到我们学校当了一名门卫。

    赵鹏还给我讲过关于他的一段旧闻。

    前几年学校重修了家属楼,好些老师的家人这才从乡下被接来。

    那天下午,赵鹏下了体育课,没回办公室。正和门卫老王下象棋,只听见大门被砸的咣咣山响。向窗外一看,一个老太太,穿一身旧棉袄,头上扎一条旧头巾,还背着一个小包袱,正在砸门。

    老王儿脾气暴着呢,冲老太太一声怒吼:“你干嘛?砸坏了门你给修吗?”

    老太太吓得一哆嗦,陪着笑脸说:“大哥,你让俺进去吧,俺路上坐了3个小时的车,累得腿都疼了。”

    老王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他驴脾气上来了:“不行,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等放了学再说吧。”

    老太太仍旧在央求:“大哥,外头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让俺进去,俺是来找人的。”

    老王问:“你找谁啊?”

    “范文波。”

    老王鼻子哼了一声,说:“范校长的名字是你叫的吗?你背这么个小包袱,是来给范校长送礼的吧?”

    老太太听见“包袱”两个字,干脆就蹲在地上把包袱打开,让门卫看:“这里面都是一些旧衣服,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你要是喜欢哪件,就拿去算了。”

    老王嘴巴差点被气歪了:“这些破破烂烂的,谁要啊?你快点儿收起来,别在这丢人了。”

    老太太捶捶自己的腿,又弯下腰去系小包袱。

    这时候,一辆小汽车从学校里面开过来,范校长从窗户伸出头问:“老王,怎么回事?你和谁在吵架?”

    老王气呼呼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范校长仔细看了看门外的老太太,赶忙从车里下来,拍着大门的栏杆说:“妈,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

    老王一听,眼睛瞪得跟包子一样大了,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连忙打开大门,把老太太往里面搀。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叨咕:“老姐姐呀,这是怎么话说的?你要是早说不就好了吗?”

    说着,抢过小包袱背在身上,“这里面可都是宝贝呀,我给你备着,放心吧,没不了。”

    赵鹏在屋里看他这副奴才样,都快吐了。

    门卫老王欺软怕硬惯了,不过有一次这家伙上了邪火,竟然干出了一件惊动全校的大事。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那天正是周末放学期间,有不少学生家长便来校接孩子。学校的规定,为保证放学期间学生人身安全,家长只能在外面接,不可入内。就是说,万一在大门外面出了事,便算是校外,学校不负责任。

    老王正站在门口瞪着驴眼看呢,发现一个老头儿推着自行车,迎着人流往里闯。这还了得?老王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扼住老头儿的手腕子,“你回去,不能往里走。”

    哪知道老头儿根本就不听这个邪,甩开老王的手继续走,嘴里嚷着:“我去接我孙子,你管呢?”

    “接你孙子,接天王老子也不行!”老王可来了气了,一把就将老头的自行车推翻在地。

    哪知道老头儿也不是善茬儿,马上上前去推了一把老王。老王措手不及,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于是在大门口,上千学生和家长众目睽睽之下,二人上演了一出武斗的好戏。

    只见一方趴在地上,两腮鼓起,嘴里发出“咕咕”的怪叫,使出一招“蛤蟆功”,直奔来人小腹而去;另一方侧身闪过,双掌在空中划了个半圆,运用了一招降龙十八掌里的“亢龙有悔”,带着一股疾风直奔对方面门。这一连串精彩的招式,引得各路好汉喝彩声不绝于耳。

    以上那些场面都是兄弟我杜撰的,看射雕看多了,嘿嘿。反正他俩人打得挺热闹的。

    这时候,嗡嗡一阵响,来了一辆警车,也不知谁报的警,把一场绝妙的武林好戏给破坏了。

    两个警察从车上跳下来,分开众人,气势汹汹地直奔肇事人而去。待他俩来到那老头儿面前,盛气凌人的气焰顿时熄灭了,马上换了一副和蔼可亲、春风宜人的面孔:“冯县长,是您老人家啊?”

    俩人和老头儿嘀嘀咕咕了一阵,转过脸来严肃地对老王说:“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动手打人,跟我们到所里去一趟!”

    原来那老头是前几年刚退居二线的冯县长,怪不得这样盛气凌人!

    可怜的老王啊,这下撞到枪口上了!

    我和陈大美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源于在暑假里给她补课。

    6月底的一天,学校考完试了,一片曲终人散的气氛。我正在办公室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还在想:又放假了,怎么李梦涵还不来找我?小妮子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只听得一阵脚步声,我一抬头,晕,说曹操张飞却到了。

    只见一身火炭红的陈睿佳从外面进来,急促地说:“Mr.Guo,放假后,你给我补习功课行吗?”

    “在哪儿补习啊,学校里都没人了。”

    “就在我家,在经十路附近。我爸妈让我趁假期把英语赶上,找个家教。银子不会少给的,嘿嘿。”

    我心想,放假了还能挣点外快,这买卖不错,就同意了。

    睿佳高兴了,显得很兴奋,“这就跟我走吧,到我家去看看。”

    我跟陈睿佳坐公共汽车来到市里,在经十路的幸福小区门口下了车。我看着那一栋栋崭新整齐的居民楼,感叹道:“你们城市人就是好,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了!”

    陈睿佳笑了一下,“我家不在这住,你跟我走吧。”我跟她绕到小区后面,一看,更傻了:这儿竟是一座两层别墅,极其别致的小洋房!

    到了楼下,她忽然停住脚步,跟我说:“你记住,我跟我爸妈说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可别漏了陷!”说完就吐了吐舌头。

    “晕,我这么老了,你看我像才毕业的大学生吗?”

    “嘿嘿,你不才工作一年多吗?哪儿老啊?看起来还挺帅的。”说完后,一张粉脸又绯红起来。

    “那咱们今天来干嘛?我还没准备好讲什么呢。”

    “我爸妈说了,要先看看你这个大学生人品咋样。”

    我纳闷了,“这跟人品还有关系吗?”

    “当然啦,可别引狼入室啊……”陈睿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晕,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样!什么样的话都敢说。

    进了门,她就大声喊:“妈,我把那个大学生领来了。”说着,就一边使劲冲我眨眼。

    “奥,欢迎。”一位很慈祥的中年妇女迎出来,一边说话,一边上一下一眼地打量我,看得我坐立不安。

    陈睿佳看出来我的窘样,就说:“妈,你干嘛这么看人家呀?我给介绍一下,这就是小郭,他今年才毕业,学的外语专业。”

    这丫头,竟管我叫小郭!

    说着,就让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这才仔细打量这间屋子,整个客厅富丽堂皇、一尘不染。像一面墙那么大个儿的家庭影院,我只有在商场才看见过;屋角摆着两个一人多高的大瓷瓶,上画清明上河图,人来人往、栩栩如生;一尘不染的大沙发,我估计如果在上边睡一觉,翻身都掉不下来。

    我顿时想起自己的家来,父母累死累活一辈子,住的那是什么样的房子啊?能比得上人家千分之一就足够了。

    半小时后,我们从睿佳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把家教的事都谈好了。暑假期间,每周一三五辅导,学费每个月500元。说实话,这个数目已经不小了,都快顶我当时半个月的工资了。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李梦涵的电话:“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暑假,我去我大姐家呆段时间,她家在沈阳,那儿夏天凉快,我能安下心来学习。”

    我开玩笑:“没有我打扰你,你就能安心了是吧?”

    “哼,是又怎么样?大坏蛋!放了假还天天跟你出去玩,功课都耽误了,还怎么考大学?还有一年,我得加油!”

    “好吧。”我在电话里说:“祝你马到成功,两个月后凯旋故里!”

    放假后的第一天就是周五,要去做家教了。我又穿上那件新体恤衫,把皮鞋擦得跟镜子似的,在那么高贵的家庭里,穿得太寒酸了多让人笑话。

    快到她家楼下了,远远就看见一位红衣少女在翘脚张望呢。走近一看,正是陈睿佳。

    我明知故问地说:“你在这等谁呀?”

    “切,除了你,还等谁啊?人家都等了你一个小时了,你怎么来晚啦?”她撅着小嘴,说着,拉起我的手就走。那只白皙的、粉嘟嘟、软绵绵的小手,完全淹没在我的大手里。我就觉得手心痒痒的,心里更是痒痒的。

    从楼下一直到二楼这一段楼梯,我俩的手始终都握在一起,我心里这个激动呀,握住美人手的感觉,就是与众不同。

    陈睿佳嘴里一直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我都没听进去。她把我领进客厅,才松开软绵绵的小手。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呀,都出汗了。

    陈妈妈把我让进来后,说了一阵客套话,就让我们在书房里学习。有钱人家就是好,还有单独的书房,靠墙的是一排书架,书架旁边是一台电脑。

    我看了一眼书架上,奇怪啊,有这么多证券类的书籍。其中几本的名字我还记得:《股神巴菲特的投资之道》、《中国经济启示录》、《基金经理》。

    我拿下几本,翻了翻,又放回原处。问她:“这是你爸看的书吗?真厉害,我一句都看不懂。”

    睿佳笑了笑,没说什么。

    书房里窗明几净,中间一张大桌子是我们学习用的,还有一里一外两把椅子。睿佳让我坐里面的椅子,自己坐在外面。

    我刚想开始呢,陈睿佳说:“你等等,我去换件衣服,天太热了。”

    等她出来我一看,差点晕了。也许是在自己家里,陈睿佳也太随便了。她上身穿一件又肥又大的粉色体恤衫,下面穿一条青色牛仔短裤。短裤太短了,被体恤衫整个罩住了,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下面光着,什么也没穿呢。

    那两条修长而白皙的大腿,学习过程中一直在下面晃来晃去。晃得我想入非非,芳心乱跳。这丫头毛病还特别多,学了没一会儿就跑出去,一会儿喝点水,一会儿上趟卫生间,一会儿跑到里屋跟她妈说两句话。我晕,简直不够她忙的。

    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解开,我一直没看见睿佳的父亲,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怎么家庭如此巨富?我问睿佳的时候,她含笑不答,只说她爸做生意忙,没空回家。

    第一天就在我的心猿意马中匆匆而过了。

    第二次我来的时候,已经是下个周一了。我站在小区附近的商店前,正琢磨着给冬儿买点什么东西,也好收买一下这丫头,说不定还能给我涨点工资。忽然有一个人在我后面问:“同志,请问这儿是幸福小区吗?”

    我心想:你眼瞎啊,牌子上这么大的字你看不见吗?

    扭脸一看,是一个抱孩子的漂亮少妇,一只手还携着一个皮包。她穿一件浅蓝色碎花连衣裙,显得很清爽,身体匀称、前凸后翘、玲珑娇小,好美的可人啊。

    俺的小心脏顿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赶忙热情地回答:“是啊,这儿就是。”

    少妇怀里的孩子看见我,忽然亲切地大声叫起来:“爸爸,爸爸。”

    俺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管俺叫爸爸!

    看看少妇怀里的孩子,小宝宝瞪着一双圆咕隆咚的大眼睛,正冲我甜甜地笑呢。

    我再仔细地瞅了瞅孩子的模样,哎,还真的有点像我!当时,俺心里这个激动啊,终于遇见亲人了!

    我刚想答应一声,并且跟孩子来个久别重逢的父子拥抱呢。抬头一看,那少妇正斜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瞪我呢!

    我只好把那个字咽到肚子里去了,只在内心深处轻轻答应了一声!

    那少妇并没有进小区,而是转身绕过向小区,向后面走去,就是睿佳家那一带。我则进入商店买了一大包零食:鲜奶、火腿、饼干……还有酒鬼花生。这种花生是睿佳喜欢吃的,虽然她不是酒鬼。

    我敲开睿佳家的屋门,看见她就说:“你看我给你买啥来了?这是你的酒鬼花生,这鲜奶是给伯母买的,这……”

    这时候,我听见了一个非常熟悉、非常让我感动的声音,而且是一个童声:“爸爸……”

    我一抬头,在客厅沙发上,看见了陈妈妈和那个抱孩子的漂亮少妇!她正在虎视眈眈地对我怒目而视呢!

    难道……还追到家里来了?我脑袋一阵晕,看了看屋门,心想:要不,干脆我逃跑算了?

    睿佳拉着我的手来到少妇面前,“表姐,这是我的家教老师小郭。”又转脸对我说:“这是我表姐慧慧,今天刚从德州来的。”

    我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滴下来了,尴尬地说:“您好,我……”

    表姐的脸也红了一下,“是你啊?刚从我们见过了。”

    为了缓解紧张气氛,我打开刚才买的那包食品,拿出一个火腿对孩子说:“小朋友,喜欢吗?”

    那小孩儿脸上乐开了花,他高兴地接过火腿,张开嘴就想叫我。吓得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叫叔叔,叔叔还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你看。”

    说着,我把那一大堆零食翻腾出来,堆到他面前。

    这小家伙,美食终于堵住了他的嘴!我长出一口气。慧慧姐见孩子高兴了,眉毛也舒展开了。

    从冬儿口中,我得知了一些关于慧慧姐的情况。怪不得每次看到慧慧姐,总感到她眼角眉梢处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慧慧姐初中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在一家乡办纺织企业打工,不知道怎么地就被厂长的儿子相中了。

    那天慧慧姐下班后,刚走出车间,就摘下头上的帽子闪了闪风,她一头乌黑柔滑的秀发便散落下来,像一条黑色的瀑布。

    这时候,刚好厂长的儿子马晓彤从办公室出来,经过车间门口的一刹那,整个人一下子僵在那里,眼睛都直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马晓彤顿时四处打听,终于得知慧慧姐的芳名。于是,在慧慧姐上下班的路上,马晓彤总是会像幽灵一样地冒出来。有时捧朵鲜花,有时拿张电影票。

    刚满十九岁的慧慧姐,风华正茂,但情窦初开,对马晓彤的暗示一知半解。可是她从来没接受男人的礼物,想和她看一场电影,更是痴心妄想。

    一天晚上,下完了夜班的慧慧姐独自一人骑车行驶在空旷的土路上,两旁是黑压压的庄稼地,她感觉越来越害怕,就加快了速度。

    一切都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两个小流氓跳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企图对她图谋不轨时。真正的主角出现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上演了。三拳两脚,小流氓就被吓得夺路而逃。

    慧慧姐被英雄感动地留下了眼泪,从此就产生了好感,从此就两个人出双入对,双宿双飞。

    那个所谓的英雄不用说,就是马晓彤了。

    被蒙在鼓里的慧慧姐根本没想到这是一出戏,等她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结婚之后,她才发现马晓彤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荡公子哥儿,吃喝抽玩赌嫖,样样精通。特别是嫖,是最让慧慧姐不能容忍的。结婚这几年就有三次被关进派出所,还得让慧慧姐拿钱去赎他,真是丢死人了。

    就是最佳,马晓彤又是多天不回家,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去了。慧慧姐娘儿俩没依没靠,她彻底对马晓彤死了心。这次来市里投奔亲戚,就是想找亲戚出个主意,或是干脆离婚算了。

    那天学习结束的时候,陈妈妈说什么也不让我走,她指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说:“到了开饭的时间了,该吃饭就吃饭,别客气。”

    我看看睿佳,她赶紧朝我点点头。我就同意了,“谢谢阿姨,打扰你们了,我一定会努力帮助睿佳提高成绩。”

    我心说:富豪家的晚餐,咱也跟着沾沾光。

    一边吃饭,陈妈妈一边不住地拿眼睛瞅着我,嘴里还在夸奖着:“真是个好孩子,又稳重又有礼貌,怪不得冬儿那么喜欢你。”

    冬儿?难道这是陈睿佳的小名?怪好听的。

    听母亲这话,冬儿红着脸低下了头,“妈,你说的什么呀?”慧慧姐也听见了,微微一笑。

    陈妈妈没理女儿,又接着问我:“多大了今年?”

    我一听,怎么问我这样的问题呀,这和家教有关系吗?但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阿姨,我二十三。”

    陈妈妈叹口气说:“唉,俺闺女19了,可惜她还在念书呢。要不,也该嫁人了。”

    晕,原来陈妈妈把我和她女儿给联系到一块儿去了!她还真把我当成一个大学生了!冬儿听到她妈妈的话,脸上挂不住了,臊得更红了,放下饭碗就跑出去了。

    我不禁异想天开,如果我晚一年参加工作该多好啊,那就真是一个纯粹的大学生身份了。如果能被陈妈妈看中,我岂不成了她家的乘龙快婿了吗?

    此时此刻,我深刻领会了一个伟大人物的名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未来的岳母站在你面前,你却只能叫她一声阿姨……

    在回家的长途汽车上,我头枕靠背,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差点睡着。这时候,我被一只大手拍醒了,原来是我爸!他冲我瞪着眼睛骂道:“你小子今天娶媳妇,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怎么跑到这来睡觉啦?”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问:“我和谁结婚啊?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是不是冬儿?”我爸气得直摇头,二话没说,把我拉起来就走。

    十分钟后,我帽插宫花、十字披红,被一群人推推搡搡地站在了礼堂。我朝对面一看,新媳妇头上蒙着盖头,怯生生地站在那儿,大概俊俏的脸蛋都红透了吧?

    在一阵喧闹的锣鼓声中,用一条长长的大红绸子拉着俺媳妇儿,慢慢地进了洞房。

    几个顽皮的小孩子探头探脑地直往屋里瞅,我爸大手一挥把他们撵到门外,“别看了,别看了,没见过娶媳妇的吗?回家睡觉去!”说完,在外面又随手关了门。

    此时,屋子里一阵安静,暧昧的空气在新房上空飘荡着。一身红妆的新媳妇坐在床上,不停地搓着衣服角,似乎都能听见她微微的娇.喘声。

    我的欲望一下子就上来了,心说:“小妮子,你还知道害羞了!今天晚上尝尝老公的厉害!”就急不可耐地一步冲到新娘子跟前,噌的一下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我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发现没有月亮的夜空也挺美的,有种学生考完试的轻松感。至于考的成绩,哎咋地咋地吧,我已经尽力了。从去年暑假动笔到现在,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被往事感动地泪流满面。此中心酸与甘苦,自不必说。

    此时,我躺在床上,又一次失眠了。干脆拿出儿子的铅笔,在手机光照下,在纸上写下心中所想。

    关于故事情节,80%都是真实的,往事都在我心里装着呢,没必要去闭门造车。多数人物用的都是真名,俺只是纠结一个小问题:一旦小说火了,他们会不会让我请客?

    关于男主人公,他是我也不是我,其实大部分是就行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在我身上发生过。你能说贾宝玉就是曹雪芹吗?嘿嘿。当然俺没法跟老曹相比,人家是万里东海一条龙,俺是草窠里头一只虫。

    为这篇不像样的小文,我修改过N次,力求使句子更完美、更简洁、更通顺,起码不能影响市容吧。

    比起很多网络写手,我的效率算是最低的,一周才能写好一章。我不喜欢“码字”这个词,为了读者受点累,我心甘情愿!

    第一部写到这先停一下,好累啊!请相信下部会更精彩:我在冬儿家打工,和冬儿的表姐发生了一点误会,闹出了一串啼笑皆非的笑话;国庆节后外出学习期间,遇到了吴姐,那个大我十岁的女人,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想起她的模样来;生日那天本来好好的,没想到我却挨了一顿打;对了,赵鹏跟一个有夫之妇摩擦出了一点儿小火花,他能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第三者呢?

    暑假里,我成了一名正式的股民,并且在两年熊市里赚了十万!李梦涵高考考得咋样,我和她后来怎么样了?当年的往事好多好多,酸甜苦辣,您老慢慢看。

    等我急急忙忙、兴冲冲地掀开红盖头,定睛一看,妈呀,立马四脚朝天,口吐白沫,躺在了地上。

    只见新娘子一脸横肉,又丑又胖,堪比东施,赛过无盐!腚大腰圆,身高八尺,跟一堵墙似的,足有二百多斤!正裂开嘴,冲我妩媚地笑呢。

    我强打精神,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拉开门,转头就跑,可是砰地一声,撞在一个人身上。

    是我爸!

    他骂了我一句:“小兔崽子,不好好和媳妇去睡觉,想往哪儿跑啊?”

    只听见身后又传来一声驴叫似的召唤:“相公,你到哪里去?今天晚上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说着,新娘子迈开大腿,蹭蹭蹭几步赶上来,像拽小鸡似的,一把把我拖进屋里,直接拉到了床上。不由分说就用二百斤的巨大身躯把我压在了底下。

    眼看我的贞洁就要被玷污了,我气运丹田,鼓足了浑身的力气大吼一声:“抓流氓!”

    说来也怪,这种方法真他娘地管用,喊了一声,感觉身上一下就轻松了,睁开眼睛一看,我正坐在公共汽车上,满车的乘客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瞅着俺呢。

    我这才醒过盹来,揉揉眼,原来是南柯一梦。靠,以前光听说过做梦娶媳妇,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

    到了家,见到我爸,他竟然冲我呲牙一笑。我心里顿时一哆嗦,俺爹任何时候对俺都是绷着脸,他对俺如此暧昧地笑,肯定有什么事儿!

    果然不假,老爸笑过之后,对俺兴奋地说:“小子,你婶子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听说是个工人,在城里住,你啥时候去看看?“

    我想没想,一拨拉脑袋,”我不去!“

    我爸的脸上顿时从阳光灿烂变成乌云密布,他气得浑身发抖,弯腰脱下鞋来就想往我头上扔。我妈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拦住他:“你这是干嘛呀?动不动就脱鞋投人!给孩子好好说不行吗?”

    我也装作害怕的样子,抱住头,连连说:“行,我去还不行吗?”

    “你小子就是让我不省心,老子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你了。我当了好几年兵,也没耽搁娶媳妇生孩子。你倒好,二十四五了,媳妇连个影儿都没有。你打算一辈子当光棍啊?去庙里当和尚算了!”我爸平常见不到我,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岂能放过?这一顿雷烟火炮把我炸的都飞上天了。

    我左耳朵听着,右耳朵早已冒出去了。心里说:打一辈子光棍怎么了?当和尚有什么不好的?要是都不去当和尚,那祖国的佛教事业还怎么发扬光大啊?

    可是想归想,俺可没敢说出口,否则老爸的如来神掌非得打得我屁股开花不可。

    骂完了,我爸还不解气,又将我一军,“你小子这么大了,放了假也不找点挣钱的活干,天天在家吃闲饭!把老子都吃穷了!”

    “哪儿呀,爸,我去市里给一个学生做家教去了,一个星期上三天,一个月五百块大洋呢。”我有点得意洋洋地说。

    “一个星期才上三天,那四天你干嘛去?就知道玩吗?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上越南战场了保家卫国了。复员之后,天天干活,一个汗珠子掉下来摔八瓣儿,都养活一大家子人了,谁像你,跟个少爷羔子差不多!”

    爹爹一顿臭骂,我脸上挂不住了,心里琢磨:这是我亲爹吗?怎么这么不知道疼人?不是逼我娶媳妇就是逼我去赚钱。但是嘴里还得应付:“好,我这就再回市里,给你赚钱去。”说着,转身就走。

    我妈在旁边一看,着急了,赶紧拉住我,“儿啊,在家多呆几天吧,怎么刚回来就要走啊?”又回头对我爸说:“老头子,你干嘛这么大的脾气?儿子回来还没一个钟头,饭还没吃,你又要把他撵走。你这爷俩,到一块儿就锵锵。”

    我硬着头皮吃完饭,一声不响地回到自己屋里,倒头便睡,这一觉一直挒到第二天早上。

    我勉强在家呆了三天,终于熬到星期一,就是给陈冬儿辅导的日子。那天我早早就醒了,看看外面,太阳还没出来,但是已经天光大亮了。我想趁着大家还没起来,偷偷闪了,免得老爸看见我又要唠叨。

    没想到我刚出屋门,见我爸正拿着一把扫帚在扫院子呢。我低头想悄悄地从他旁边溜走,我爸大手一挥,拦住我问:“这几天我看你心都不在肝上了,都想啥玩意呢?是不是市里有美女在跟你约会呢?”

    我差点儿晕得没坐到地上,天啊,我老爸土包子农民一个,念了不到三年书,脸盆大的字认得没有两麻袋,怎么也学会整洋词了?还美女?靓妞呢还!

    见我没否认,我爸绷着的脸有点缓和了,他继续问:“你要是在市里有对象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婶子,别让人家姑娘等了。”

    我心里一阵难受,看着老爸被岁月催老的黝黑的脸庞,眼角眉梢已经布满了皱纹。我感觉有些对不起他。是啊,如果我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是也为自己的孩子婚事操心?可是,这种情况,我怎么和老爸解释呢?我去冬儿家其实就是为了挣点钱而已,人家姑娘对我根本没有那种意思。还有梦涵……唉,我心乱如麻,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看着老爸期待的目光,我只好回答:“那你让我婶子告诉人家吧,别等了。关于我对象的事儿,以后有结果了,我慢慢和你们说。”说着,就急匆匆出门而去。

    到了冬儿家,发现只有她和表姐,冬儿妈妈出门了,这老太太根本就闲不住,除了有时候看会电脑以外,很少愿意呆在家里。

    一节课下来,我到卫生间解手,拉开门往里一看,吓了我一跳,里面有一个人!

    仔细一看,是冬儿的表姐。这时候她也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没喊出声来。我连忙示意她别叫,还一个劲儿跟她解释:“对不起,表姐,你没插门,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冬儿的表姐脸红红的,没说什么,匆匆忙忙地系好腰带就出去了。我晕,怎么出现这种事情?想起表姐刚才慌里慌张提裤子的样子,也觉得有点好笑,心里还有点那种感觉。这样一想,弄得我也没了尿意,只好退出来。

    回来以后我就问冬儿:“问你个事儿,你表姐来你家干嘛呀?怎么住了好几天了还不走?”

    冬儿把一根手指头放在嘴唇下面,示意我小点声,又走过去关了门,轻轻地说:“我表姐和她那位矛盾大大滴,她老公有家庭暴力,据说他们可能要over了。”88106 www.88106.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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