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六月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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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六月的风

    早上九点钟,会长在一座隐蔽的建筑里,是几位关东巨头的秘密约见,我们这里近十个司机,有的安分的呆在自己的车里,有的跑到树荫下聊天,彼此有意无意的会往对方的车扫一眼。停着的大多是高级黑色轿车,各种型号,没有过于花哨的跑车之类。对于会长谈论的内容我无从知晓,但是想必颇为重要,会议规模不小,谁也不知道这条新宿不知名的巷路会纠集这么多黑道大亨。

    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11点,见会长携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一个人慢步走出来,那人同会长身材差不多,长相有点熟悉,面目看起来严肃中带有股怡人之气,白发须眉,显白的头发整齐的梳向脑后,油光可鉴,气派十足。从会长的言行体态上可以看出他身边的那个人地位绝对比会长地位高,不然会长也不会如此‘和蔼谦逊’。两人比肩走了过来,看会长快走近车前,我赶忙下车准备给会长开门。

    会长身旁的老者看到我后,转头问道会长,“他是安腾牧舟么?”语气中听不出带有什么感情,就同问一件物品的价钱一般。

    “是的。”会长回道。

    “嗯…好了,咱们改天再叙旧吧,我有点事情,也要走了。”那老者握了握会长的手,像是对自己的老弟说道似的而后又往我身上瞟了一眼,不足一秒钟。

    “再见,您慢走。”会长躬身道别,我也跟着躬身致礼。会长看对方走远后,方回身钻进后车厢。我帮忙关上车门,在绕回驾驶位发动车子。

    “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么?”会长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话。

    “并不清楚,但应该很有地位的一个人。”我含糊说道。

    “是的,他曾经担任过日本内阁重臣,也担任国会议员,浅田和也。”

    “浅田…”我蒙一个激灵,这个,我说怎么有点……浅田和也…浅田真子?“难道是…”

    “是的,他就是浅田真子的爷爷,我的恩人。”会长说完后便倚在后箱座椅的靠背上不再说话。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浅田的爷爷,这个传说中厉害了得,让会长都敬重的老人。也渐渐知道浅田家是一个政治世家,日本有些政治家族,其带有“世袭”的意味,浅田爸爸虽然经商,现在据说也开始参政,而浅田和也的父亲也是日本早期一名了不起的政治家。

    自此不久后,我也同浅田爸爸见过面,在我眼里却是不如不见的好,见浅田父母的地方是东京的一家知名医院,因为浅田的病。

    那是暑假过后的初秋。

    纪香的电话是下午一点左右打过来的。

    “哥,你现在哪里?”纪香在电话里小声问道,“一会有没有空,来趟医院吧。”

    “在惠美这里,怎么了?”我问,“你在医院么?”

    “不,是浅田,她生病了。”纪香说。

    “哦,生什么病,很严重么?”我尽量语气平稳的问道,心里却咯噔一紧,这是我最不想同时也最不愿见到的。

    “不,不是很严重,她在我身边,”纪香说,“只是说想见你,跟你说说话,真子是这么说的,我只是帮忙传话,真子总是害羞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觉得她想见你,她也答应要见你,就是这样子,我只是问下你要不要过来,有没有时间。”纪香的话听起来磕磕绊绊,像是播放机被卡带一样。

    “具体位置在哪里?”

    “东京**医院,疗养楼,四楼病床号是…你等会,我看下,”纪香几秒后,说道,“4号病房,12号床位。”

    “哦好,我知道了。”我说,“我这就出门,半小时后到。”

    “你可以买点花,玫瑰啊,向日葵,都不错。”

    “这个没问题,一会见。”我说完便挂掉电话。

    惠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面擦拭双手一面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我起身离开沙发,往门口走去,惠美也跟了过来,“问你呢,出什么事情了?”

    “浅田生病了,纪香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看下她。”我穿上鞋子,抬头看向惠美说道,“你要去么?”

    “算了,恐怕有点不合适,真子的病,唉…”惠美叹了口气,转身往厨房走,“我去洗碗,你路上小心点。”

    我开车来到医院,在医院附近的一个花店,买了一束花,花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围着一个黄色围裙,安静的坐在一个四角矮木凳上,店里店外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种。看到那么多五颜六色的花,我一时不知道选什么送给浅田好,最后索性不同的花都要了几朵拼凑起来,百合,玫瑰,还有向日葵,真么想到这里居然有向日葵,浅田喜欢向日葵,惠美也喜欢向日葵。最后又加了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像是满天星又或是别的,我记不太清,总之我怀里那束花是五颜六色的,像彩霞。我没有心情去感受花店满屋的花香,只想快点去看下浅田真子,看着怀里的一大束鲜花,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送女生花,印象中的第一次,尽管我追求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但这确是第一次。

    把车小心平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驱车来到纪香说的医院。按照指示标牌找到疗养楼,我抱着花往楼层里走去,看到电梯前挤满了人,便转头往安全楼梯走去,四楼而已。安全楼梯里,静的吓人,大理石台面的楼梯,让我的步伐“哒哒”作响。这种节奏并不轻快,沉重的像田地里的耕牛的步伐。这只是四楼,却让我走的格外费力,看到一个大大的圆标牌,一个阿拉伯数字4印在上面,蓝色打底,4是白色的。我推开安全楼梯口的门,步入医院病房走廊。

    楼道狭长,两侧是火车车厢似的病房,墙两侧带有淡绿色扶手样的标识,灯光昏暗,走廊顶部的灯罩槽里零星亮着几根节能灯,但依旧感到昏暗,护士从我身前经过,下意识的瞟我一眼,像是确定我是不是一个活人。我抱着花寻找纪香说的四号病房,12号床位。

    我走到四号病房前,透过门上的竖形玻璃窗往里面探去,两张床是空着的,浅田躺在最里面的张床上,纪香在窗檐出依靠着。

    我转动门把手,推门进去。

    当推门而入的时刻,窗台的阳光让人感到刺眼,纪香看到我进来后从窗檐边走过来,拿食指贴在嘴唇上,“嘘”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我把花轻轻放在浅田病床边的柜台上,坐到床边一张原木凳子上,望着眼前的浅田。

    浅田此刻盖着一床泛粉色的薄被,很安静的躺在枕头上,胸前的被子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气息很均匀,并不急促,睡着了。眼皮在动,像是在做梦。我又挨近了一点,拿手撑着头俯身看着浅田,面颊带有病态的苍白,连带着嘴唇也有点泛白,但不可否认还是很美,挺翘的小鼻子,鼻孔翕动着,这个傻瓜居然没有发现我。看到她的手背贴有两条白色医用胶带,刚打完针没多久,细长的手指显得更加柔弱无力。

    我忍不住去握住她的手,还是那样的柔软,随之听到耳边一阵长吸气声,看到浅田睁了下眼,又慢慢闭上,而后似回过神般再次缓缓睁开,眼睛激动的闪了一下,转又对着我微微笑了笑,柔弱无力的缓缓念道,“牧舟君,你来了。”

    “嗯,你醒了么?”我说,“睡很长时间了么?”

    “不,一会,自己睡过去的,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浅田眯眼害羞的笑说道。

    “要不要再睡一会?看你很累的样子。”

    “不,不用。”浅田说着用力坐起身来,我帮忙把枕头竖放在她身后让她倚上去。

    “看,给你买的花,漂不漂亮?”我指着她身旁柜子上的那束花说道,“这可是我第一次送女生花哦。”

    “真好看。”浅田端视着那束花,“还有向日葵,牧舟君真有心思,喔,百合,还有好多花呢。”浅田往前凑了凑,用力闻了闻,“真香。谢谢你。”

    “呵呵,喜欢就好。”我伸手环抱浅田的手,拿在鼻前嗅了嗅,淡淡的护手霜味道,还有病房的味道,“你怎么生病了?严重么?”

    “这个,没什么,感冒了吧,加上可能贫血,就晕倒了,幸好纪香在我身边,”浅田说着转头看向另一旁窗户边的纪香,“是不是,纪香。”

    “嗯,是,晕倒了,吓我一跳。”纪香厥下嘴巴,用力抬下自己眉头,不情愿似的说道。

    都到现在了还不说实话,我仿佛看到一个个的谎言叠加在浅田本就瘦弱的肩膀上,本就不堪重负的她还要编造一个个善意的谎言来安慰我,我手握着浅田凉凉的小手。天气温和,浅田的手却冰凉,这是我不愿看到的,我一面用鼻头摩擦着浅田的指间一面问道,“最近怎么样?都没有去看你。”

    “知道牧舟君很忙,没什么事情,偶尔会跟纪香逛街,或者写论文,还有就是…别没什么了,挺好的,嘿…”浅田笑了起来。

    “是么,那就好,你的病…”我问,“真的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么?”

    “没什么事情,放心吧。”

    之后又跟浅田聊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没一会进来一对中年夫妇,男的器宇轩昂,面目方正,穿着一身深色条纹西服,很气派;女的也很漂亮,那种丰腴有种牡丹的感觉,看起来带有威慑力同时又感觉可以亲近,穿着很正式,裙摆下的腿显得很修长。纪香看到后,赶忙从窗台边弹起,叫道,“叔叔阿姨。”

    我也赶忙站起身来,朝他们微鞠下躬。那中年男只是看了我一眼,轻点下头便朝着浅田走过去,中年女双手提着自己的黑色皮包,朝我轻轻欠身,笑容可掬的点下头。

    “爸爸,您怎么来了?”浅田看着中年男子说道。

    浅田爸爸?其实进门那一刻我差不多猜到了,只听浅田爸爸说道,“下午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下你,怎么样?你的病是不是……”

    “哦,是感冒!感冒而已,没什么事情!”浅田急促说道。

    浅田爸爸坐在凳子上,回身又看了我一眼,转又笑着对浅田说道,“嗯,你也太不小心了,一定是昨晚着凉了。”

    我看到浅田父母都来了,便匆匆告辞,毕竟我还记得她父母是不许我同浅田再发生感情的,这种气氛在我看来是压抑的。我不知道这种压抑的情绪从何产生。浅田为什么总不愿告诉我病情的真实情况,纪香和浅田爸爸也是合伙欺瞒着我。

    “你等一下。”身后走廊传来声音。我回头看,是浅田爸爸,朝他倾下身,“浅田叔叔有事情么?”

    “谈一下吧。”浅田爸爸走到我跟前,笑了笑说道,这种笑比用手去提一下嘴角还要来的牵强。浅田爸爸朝走廊拐角处的一座长椅指了一下,说道,“坐那里吧。”

    长椅是三个椅子并起来的,我坐在最左边,他坐在最右边,中间的椅子空出来增加彼此的距离感,我不知道浅田爸爸要跟我谈什么,总觉得有些蹊跷。他何以平白无故跟我谈话。

    “真子的病,你知道么?”浅田爸爸架起腿看着我问道,右手不住的敲打着旁边的扶手。

    “哦,感冒,您不是说了么?”我说。

    “我说的是,除了感冒之外。”浅田爸爸的声音很浑厚深沉,头发像浅田爷爷一样,整齐的梳向后脑勺,油光可鉴的那种,我眼神从他头顶一闪而过,一时犹豫不决的说道,“这个…”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真子生病了,而且比较严重,真子和纪香他们也一直瞒着我,既然你们要瞒着我,我也不去追问,装作不知道。”

    “这样啊…”浅田爸爸放下架着的腿,背靠着长椅,右手还在敲打着扶手,眼神注视着医院走廊上方的安全标识灯,走廊上很安静,偶尔出来几个穿着条纹病服的病人,还有粉红色护士进进出出,“牧舟君有没有想过再跟真子和好?我说…如果我们都同意的话。”浅田爸爸说完后,把头摆向我这边看着我。

    “什么!?”我开始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和好?

    “对。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跟真子和好。”浅田爸爸重复道。

    我听到后,愤然起身,站立起来,想拒绝却又觉得太不给对方面子,深吸口气,缓缓道,“这个恐怕…”

    “你现在不用急于答复,还有时间,”浅田爸爸也站起身来,用手抚了抚西服袖口,自信的微笑道,“我觉得你应该是聪明人,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到时候再给我答案吧。”浅田爸爸说完拿手拍了拍我肩膀便往浅田病房走去。

    我也往电梯门口走去,走到电梯前,鬼使神差般按了向上的键,电梯开门后,空无一人,索性直接钻进去,直接按了顶楼。出门再往安全通道走去,继续往天台上走,心里不禁乱遭遭,简直是压抑不可发泄。这个陌生的天台很空旷,十多层的高度已经不低。我坐在天台边缘,看着眼皮底下的人来车往,风清凉,太阳也温和,下午的好时光。

    如此好的初秋天气,心情却糟糕之极,想找个人谈心,忽然发现没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成长的过程不可抑制的疏散了彼此的感情,往昔的亲密朋友也似被岁月哭花了脸,没有原来的模样。真子,惠美,二选一么?想想就觉得可笑又可悲。

    惠美啊…不觉仰天长叹。我到底该怎么做?这种难以选择的事情为什么要交给我,难道不知道,判断是最难的事情么?我们可以去推理一件事情,却往往无从判断一件事件,我没有那么多智慧做一个恰如其分的判断。

    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火机是浅田送我的,那个精致的zippo,看着手里的火机,无力的笑了笑,埋怨它这时候还出来为浅田拉票。轻弹烟头,初秋的风便把烟灰吹散在空中,看着那烟灰弥漫消失,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那烟灰一般无力。

    在天台上坐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便走出病房楼,发动汽车开出了医院,**医院的门牌在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拐角,途径方才那家花店时,我又把车停了下来,买了一束百合放进车里。

    “惠美,在家么?”我掏出手机在车上给惠美拨了过去,问道。

    “还没有,还要一会下班,怎么了?”惠美不温不火的说道。

    “哦,没,没什么事,晚上想吃你做的菜,”我说,“最好是中国菜,你前阵子不是刚学的么?”

    “好的,一会我去便利店买点菜,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你做的就行,好了,我在开车,不说了。”

    “拜~”

    “拜拜。”

    回到川叶总会,待到下班时间,驱车回家,一路思绪混乱,到家进门后,看到阶梯旁一双黑色高跟鞋,知道惠美已经回来了,听到厨房里切菜的声音,悄悄的抱着花,蹑着小碎步往厨房走去,惠美穿着一身浅灰色居家运动服,套一个大围裙背对着我切着几根黄瓜,我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抱住她,然后把花递到她眼前,她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活,抱过花去,抬眉看向我,“怎么想起突然送我花来了?今天又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

    “在路边花店看到的,看着挺好看的就买来送你,不喜欢么?”我说。

    “没有,挺喜欢的,”惠美淡淡笑了笑,把包裹着那束花的装饰去掉,插在一个透明玻璃花瓶里,背对着我说道,“你去收拾下桌子,菜我差不多做完了。”

    “没问题。”我说完转身去收拾餐桌。

    惠美的手艺很不错,大概从小跟奶奶一起长大,比较善于动手的缘故,她的中国菜炒的也不错,比较擅长的是川菜,刚才做了一个回锅肉,麻婆豆腐,还有一个清淡的黄瓜炒蛋。惠美摘掉围裙挂到一边,松开扎着的头发,坐下后甩了甩头发,微微弯卷的发丝经她那么一甩说不出的女人,惠美看我看她,不经意似的瞥了我一眼,翘起嘴角笑了笑说,“看什么呢?赶紧吃饭吧。”

    “总觉得你今天特别漂亮。”我双手攥着筷子,故作崇拜状的看着她说道。

    惠美无奈的白了我一眼,把撑着米饭的碗给我递了过来,碗是我陪惠美在超市买的情侣碗,心形的。我看着身前的碗,这碗又给惠美投了一票。

    没有多想,夹起菜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抑郁的心情莫名腾起,不由叹口气。

    “做的不好吃么?”惠美看着我问道。

    “没有,挺好吃的。”

    饭后,惠美拿着碗筷在厨房的盥洗盆边洗刷着碗筷,我倚在厨房门口边,看着背对着我的惠美,跟惠美在一起快两年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快两年了,她的体型,她的表情,甚至她不经意中的一个细微动作,我都可以明白,她头发的弯度,身材**的程度,我对那些都再熟悉不过。浅田真子呢?两年后的她,是否还是我依然熟悉的那个浅田真子。

    我慢步走到惠美的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怀抱住她的腰身。惠美只是摆头瞄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兀自带着清洁手套刷着碗。盆里很多肥皂泡沫,很白,让人看不到底下的污渍。我闻着惠美的发香,下颚在她肩上摩挲着,呢喃的说道,“我爱你。”

    惠美听到后,停顿了下洗碗的动作,大概两秒钟的停顿,又一面继续刷碗,一面说道,“牧舟君今天怪怪的,先是送花,现在又这样,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有,”我抱着惠美,使劲闻了闻惠美的发香,“真的没有,就是想说而已。”我说着,手忍不住往盥洗盆里的泡沫摸去,被惠美用手挡开,埋怨似的说道,“水脏,别碰。”

    我捏起点泡沫,不一会就成了水渍。“哦”了一声后,收回手来,听到惠美也小声念道,“我也爱你。”

    我没有回话,只是抱紧了一点,头倚着她的发,下颚不住的摩挲着她肩颈处。

    “你说盆里的水很脏么?”我问。

    “当然。”

    “可它看起来很白。”

    “那是泡沫,下面脏。”惠美说。

    我近乎一夜未睡,三叔在浅田爸爸跟我谈话后的第二天让我去家里谈一谈,对于这件事情,我本就焦头烂额,忽然发现自己的意志是如此的不坚定,三叔跟我谈了很久,从时势到成就到其中的基础等等,无非是在暗示我答应浅田爸爸的条件。

    三叔又打开了他那瓶珍藏已久的拉菲给我倒上,我静静端望着案桌上的红酒杯,轻抿一口,异常酸涩苦味。病人尝酒是苦的,健康人尝酒是甜的;船桨在水里是曲的,出水是直的,同样的事物都存有相反的现象。我跟浅田真子,尹惠美之间的感情在不同人眼里也存在这相反的观点。

    三叔品了一口红酒,很享受似的抿嘴回味一下,说道,“有时候呢,你想扶摇直上就需要借力,记不记得庄子逍遥游里的话,扶摇直上九万里,那大鹏扶摇直上凭借的是什么?”

    “什么?”我问。

    “扶摇直上九万里,去以六月息也。是六月的风,而且也只能是六月的风,因为只有六月的风最大,不然凭他空有蛮力,垂天之云的羽翼,也无法从北冥飞到南冥。成大事者,就是集才集气集势。”

    “三叔说这个的意思是?”

    “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如果想成功现在缺的是什么,你不笨,也有气,但是这势你自己好好考虑下。不要把自己看的太强大,在没有别人帮助的情况下,你认为你能有所成就么?攀龙附凤才能青云直上,你放眼看下古今中外的大人物,看看他们身后的势力,有几人是凭借自己双手起家的,又有多少人是借助别人势力得以扩充发展的。好了,话也我不会过多的说,我只是提一些建议,决定权在你手里,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你晚上要不要在家吃饭?想吃什么跟你三婶说就是了。”三叔说。

    “哦,不用了,下午有点事情。”我说。

    从三叔家出来,我漫无目的的开着车,我急需要一个倾诉对象或一个发泄对象,不然我觉得自己会发疯的,浅田爸爸无疑拥有很高的地位,包括他们的家世,都是潜在的一股力量。这种势力在谁眼里都具有吸引力,可是我如果跟浅田和好,总觉得像是昧了良心似的。临近傍晚,在回惠美的租住屋时,车子经过美纱子的画室,看到楼上亮着灯,便停车上楼。

    走到门前,想这么冒然的拜访会不会打扰她作画,未等我敲门,门自动打开,看到美纱子面带笑容的在门内笑望着我,见她抬下眉毛,松下肩膀,笑说道,“刚才就看到你车子停在楼下了,心想你怎么还不上来,没想到在我门前发起呆来。”

    “哦,呵呵,觉得有点冒昧,都没有打电话,担心打扰到你。不会打扰到你吧?”我笑说道。

    “不会,怎么会呢?进来吧。”美纱子双手**画画用的围裙大口袋里,朝里面走去。

    我跟着进去,画室还是一如既往的乱糟糟,一个闲置的裸衣女画像似被遗弃的怨妇般瘫倒在我脚边,我没有多看,朝美纱子走去,美纱子拿着两个纸杯走到饮水机,一面倒水一面背对着我说道,“找个地方坐就是了,牧舟君不用客气,有点乱,自己收拾吧。”

    我走到一张躺椅前,把上面的几张草稿画和两本黑色皮面的速写本拾起来,看着手里的这些画作,觉得美纱子真是一个地道的画家,无时无刻不再作画,把手稿放倒桌上,便瘫倒在椅子上,像方才那副闲置的画一样,瘫倒下去。

    “速溶咖啡,味道可能不太好喝,将就一下吧。”美纱子自己端着一杯,把另一杯递到我身前,我起身接过来,“谢谢。味道不重要。”

    美纱子把自己杯子放到一边,搬过身边不远处的高脚画凳,坐在上面,居高临下似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看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有,不,也算是,就是一点麻烦而已。”我说着摇晃了下乏力的脖颈,“麻烦事。”

    “说说听听。”

    “说不得,也不好说,总之在我眼里有点麻烦。”我双手捧着杯子,笑说道。

    她耸耸肩,“那就不要说了,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个很智慧的人,不是聪明,是智慧。所以,”美纱子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一般问题应该难不倒你。”

    我听到后,仰头倒在躺椅上,笑道,“这话听起来真让人开心。”我把手里的咖啡放倒一旁,交叉起双手,看着美纱子,“我们聊点什么吧?”

    “那你要聊点什么呢?”

    我努力找点可以和惠美与浅田有关系的话题,“比如说…人性?爱情?”

    “人性?爱情?这两个话题恐怕天亮也聊不完。”美纱子坐在高凳上表情夸张的说道。

    “随便说,简要的说总可以吧。比如说,假使我…我说的是假使。”我强调道。

    “我知道,你说。”

    “假使,我因为某些利益的因素抛弃了现女友,同前女友和好了,会不会是一个可恶的人。若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我问道。

    “那太糟糕了,”美纱子撇了下嘴,“不过我也很难回答你,我是女人,你是男人,角度不一样,我不太相信你们男人会真心爱一个女人,或者是,这世界上是不是有真爱还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想啊,男人,多么冲动的动物,而且对于已经得到的东西他们向来是满不在乎的,就像是猎人去狩猎雪地里的野兔一样,没有追到前不惜冒着严寒积雪,沿着兔子脚印一步步翻越高山,长途跋涉,等猎到后,就满不在乎的扔进猎袋里,或者索性喂给自己带的猎狗。你让我拿什么角度去思考你们男人眼中的所谓的爱情呢,当爱情有保障或是腻味时,我都怀疑你们的下面还能不能像热恋时那般挺举。”

    “这话听起来,确实是艺术家的思维。”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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