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黄芩汤 143 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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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106 www.88106.info)    是哪里不舒服?顾若离回到家中,方朝阳正由李妈妈照顾着躺在床上,床边放着痰盂,她人侧躺在床上,头发凌乱的堆在枕头上,口中发出轻哼的声音。

    说是肚子疼。李妈妈红了眼睛,用了早膳后就隐隐有些疼。

    顾若离将方朝阳扶正,手搭在她的脉上,顿了一会儿她看向李妈妈问道:有没有腹泻?

    没有,就喊着肚子疼,吐了一回,您瞧瞧,东西还没有倒。李妈妈指了指痰盂,顾若离看了一眼,都是早上吃的东西,也是平日他们常用的,并没有刺激性的食物。

    娘!顾若离让方朝阳平躺着,逐个地方轻轻按着,问她哪里疼,等按到胃部时就见她的脸揪了起来,嚷道,就是这里。

    是胃部有些炎症。顾若离不大能肯定,像是急性胃穿孔,可相比较方朝阳的症状又轻了很多,而且她的胃以前并没有问题,她号过脉的,怎么可能突然胃穿孔。

    因为不确定所以她非常犹豫,可见方朝阳疼的冷汗直流,就皱着眉对欢颜吩咐道:将那包最小的大柴胡汤拿去煎了,快点。看看能不能缓解。

    欢颜在门外应是,提着裙子跑去了厨房。

    我先给您施针。顾若离扶正了方朝阳,拿了针扎了合谷几处穴位,过了一会儿方朝阳的疼痛症状轻了一些,她喘着气道,什么是胃部炎症,可有药治?

    有!顾若离点头道,不过还是要慢慢调养,往后您吃饭按时按量,不能随着性子想吃就吃,不想吃就饿上两顿了。

    方朝阳一听顾若离有办法,便松了口气:我知道了,知道了。

    过来一会儿药煎来,顾若离亲自服侍方朝阳吃了,柔声道:这药先吃一帖看看效果,若是有效再接着吃。

    方朝阳应了一声。

    喝完药顾若离扶着她躺下来,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松了口气,李妈妈问道:这是药起效了?

    我不知道。顾若离摇了摇头,道,等她醒了再看看。

    李妈妈点头应是,出去安排家中的事情,顾若离想了想又拿了方朝阳手腕号脉,这脉搏和症状确实非常奇怪,像是胃穿孔或者说,和胃穿孔很像

    她百思无解,索性去拿了书过来看,翻了好几本也没有找到答案。

    酉时左右方朝阳醒了,顾若离问道:怎么样,还疼不疼?

    有些隐隐的疼,但不如早上疼的那么厉害。方朝阳睡了一天,觉得头昏脑涨的,给我点水喝。

    顾若离有些犹豫,可还是给她倒了清水,方朝阳喝过后,顾若离问道:感觉怎么样?

    就是有点饿。方朝阳觉得自己一身的力气被抽干了,连靠着都觉得没什么力气,顾若离道,您先饿一饿,暂时不要吃东西。顾若离更加确信,方朝阳并非是急性胃穿孔。

    那是什么病,为什么她诊不出来!

    那就不吃吧。方朝阳抚了抚额头,望着她道,你吃饭了没有,不用一直陪着我,也去休息一会儿。

    顾若离给她理了理被子,低声道:您病着我也睡不着,等会儿我在这里支个软榻歇会儿就好了,您不用管我。她的病没有确诊,她哪敢去睡觉。

    你慌神了。方朝阳摸了摸顾若离的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没有自信的样子,是不是我的病有问题?

    顾若离沉默了一下,回道:我还没有确诊,这药等吃两副看看,若是有效果就无妨,若是没有我再请别的大夫来给您看。

    还是头一回疼。方朝阳道,去年前年和去年头常有头疼燥闷的毛病,今年便一年不曾有,今儿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倒也是奇怪。你都不行,别的大夫就更加不行了。

    顾若离若有所思,回道:术业有专攻,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治。

    方朝阳望着她点了点头,心头感动,道:我歇会儿,你别一直熬着,我这病来势凶猛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你别将自己的身体熬坏了。

    顾若离点头应是,心里慌慌的,有种独自走夜路摸不着深浅的感觉,让她想起前世刚进山那会儿,也是这样的感觉多少年了她都记不清了。

    方朝阳又昏昏沉沉睡着了,顾若离在床边支了软榻望着她,天快亮的时候,她忽然惊醒过来,见方朝阳依旧安静的躺着她才放了心。

    她走到床边又扶了脉,脉象和昨天并无多大的区别。

    顾若离坐了一会儿,便靠在床头打着盹儿,等方朝阳醒了李妈妈又拿了些点心来,方朝阳看着她,她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方朝阳就吃了两块芙蓉糕,方朝阳道:今儿我在绣坊定了新衣要送来,一会儿你去试试,要是不合适赶紧让他们改了,过年穿还来得及。

    顾若离应是。

    方朝阳就打算起来走动走动,可她刚刚坐起身,忽然张口哇的一声将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人捂着肚子立刻蜷缩起来,顾若离慌乱的摸了针:娘,是不是又疼了。

    比昨天还要厉害点。方朝阳疼的脸色煞白,眨眼功夫额头就渗出汗来,顾若离喊着李妈妈将方朝阳扶着,给她施针,李妈妈慌张的道,县主,这药没有用吗,怎么又疼了。

    药不对症当然没有用,到底是什么病,她不知道!顾若离强稳住心神,一面捻着针给方朝阳止痛,一边道:你让崔安去杨府一趟,就说我有事,请杨先生来家里一趟。又道,还有太医院韩先生的府中也去看看,若他有空一起请来。

    李妈妈应着是,忙出去让崔安着人去请杨文治。

    方朝阳打着滚,抓着顾若离的手,道:娇娇,娇娇娘不行了。

    她一向清高讲究,便只是在院子里走一圈,也会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梳着漂亮的发髻,举手投足都要好看得体,可这会儿她披头散发的在床上打着滚,哪还有平日里骄傲的样子,顾若离心疼不已抱着方朝阳:您,您别怕,一定有办法的,您相信我。

    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她辩证不出,不可能啊,只要是病,只要身体出了问题,就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有。

    脉象明明那么像胃穿孔,可是却不是方朝阳的胃一向没有问题的,也不可能突然生这种病。

    到底怎么会事。

    县主,您别慌。欢颜帮着顾若离,劝着道,你再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啊。她觉得顾若离都诊断不出的,杨文治和韩恭就算来了也无济于事,他们的医术都差不多。

    顾若离摆着手:你别吵我。她确实有些慌了,方朝阳疼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普通胃炎的人疼的程度,可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脉搏脉搏,她什么都断定不了啊方朝阳抓着顾若离的手,娇娇,你给我一点止疼的药!

    疼的她受不了,宛若肚子里有把刀在一遍一遍的搅动着,她连吸气都觉得难。

    我,我没有止疼药!顾若离一向觉得疼是病症表现,也是辩证的最好途径之一,她鲜少用止疼药,可是现在却后悔起来,欢颜,你去石工巷找白姐姐,她哪里有,你快点。

    欢颜胡乱的点着头,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方朝阳将脸埋在枕头里,恨不得将自己闷死才好,顾若离将止疼的手法都用了一遍,依旧无济于事。

    这样的疼,更像是人为的,而非身体的变病。

    等了好一会儿,杨文治提着药箱由药童扶着进了门,顾若离迎合他坐下,道:先生,我娘的病我没有辩证,您帮我看看。她怕她因为是事关亲人,她乱了分寸。

    你别急,老夫看看。杨文治也是第一次看到顾若离这样慌和没有自信,他扶了脉顿时一愣看向顾若离,随即又起身看了方朝阳的眼睛和舌苔,有些犹豫的道,这这是腹痛,病源于胃

    居然和顾若离说的一样,他顿了顿又道:但看上去又有些不同。

    我怀疑是不是急性胃穿孔,可振安又不同。顾若离犹豫的说完,杨文治就颔首道,看病症确实有些像,可要开服大柴胡汤试一试?

    顾若离回道:我已经开过一副,不但没有缓解,今日疼的更甚昨日。

    杨文治也想不明白。

    两人讨论者药方,韩恭也来了,他奇怪的道:是何病症,何以你二人都没有结论。他有些好奇上前号了脉,但得出的结论却是和顾若离以及杨文治一样。

    这确实有些奇怪。韩恭道,我看先开一副大柴胡汤试试?

    杨文治就道:顾大夫已经试过了,没有疗效!

    那就奇怪了。韩恭上前问方朝阳,郡主,疼时是什么样子的感觉,是抽着疼还是扎着疼?

    方朝阳回道:绞痛,不停歇。

    韩恭就背着手来回的走着,又停下来看着顾若离和杨文治,随后又来回的走着,不确诊许多药不敢用,再说,也不能乱用。

    先生!顾若离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您看,会不会是毒?

    她早上就在想这件事,可是因为方朝阳平日都在家里不会误服什么,且,也没有人机会给她下毒

    所以,她虽想到了,却觉得不可能而否定了。

    如今辩证被堵在这里,她就又想起这个假设来。

    杨文治和韩恭皆是一怔,韩恭更是匆忙上期那来扶了方朝阳的手腕,狐疑的道: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这世上能有这样的毒药,让人中了毒却又不易察,且她除了腹痛外毫无征兆。

    杨文治也点头:你若觉得疑惑,那用瓜蒂散试一试?

    我不确定。顾若离道,若真是毒,这味毒也是我们不曾见过的。要是少见的毒药更加麻烦,他们连是什么都不知道,哪能有办法解毒。

    三个人说着话,欢颜拉着白世英在院子里喊着:县主,白姑娘来了。

    说着话,白世英从外面进来了:郡主如何了?话落,就看到在床上疼的脸色煞白,大汗淋漓的方朝阳,她惊讶的道,你们都没有办法吗。

    若是京中这三位大夫都素手无策的病,那换别人就更加没有可能了。

    药在这里。白世英递了个瓶子给顾若离,你先给郡主吃了,让她舒服一些,至于辩证如何稍后可以慢慢再商量。

    顾若离应是,拿了水服侍方朝阳去吃,白世英忽然想到了什么,喊道:娇娇,你等一下。

    怎么了?顾若离回头看她,白世英就忙走了过来,道,郡主是从昨天开始疼的,就只有肚子疼外加呕吐?

    顾若离点头。

    我看看。白世英号脉,她停了好一会儿蹙眉道,三位诊断的是不是都觉得和胃部急症很像?

    顾若离点了点头。

    这大概不是病。白世英收了手,她看着顾若离,道,郡主像是中毒了,一种罕见的毒!

    顾若离怔住,周身冰凉,果然是中毒吗,她沉默了一刻,问道:是什么毒?

    我不知道。白世英摇了摇头,我幼时随我母亲见过一列,那人先是腹部开始疼,疼了七日开始便血,死时刚好是毒发后的半个月,人痛不欲生。我娘让仵作剖开肚子查看,才知道那人腹中的五脏六腑悉数腐烂发臭。

    不但顾若离没有听过,就连杨文治和韩恭也是第一次听到:竟有这样的毒药,是从何处传来的?

    我也不知道。白世英解释道,此药我只见过两次,其后再也没有听人说起过。

    怎么会这样,顾若离又扶了方朝阳的脉,回头对欢颜道:你速去同安堂,让张丙中给我配一副排脓散来。

    白姑娘。韩恭问道,你见过两回,那还有一次呢。

    白世英回道:还有一回,中毒之人承受不了痛苦,自缢了。她说着顿了顿,顾若离顿时泄了气,那可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毒。只有先知道是什么毒,她才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白世英垂了眼帘,沉默了一下回道: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你让人去找他。

    顾若离立刻就想到了白徵,她问道:是白素璋?

    白世英点头。

    崔安。顾若离隔着帘子喊道,你拿着我的名帖去法华寺,找一位她没说完,白世英按住她的手,道,我亲自去吧,怕你家的管事去说不清楚。

    好!顾若离注意到白世英面上的矛盾,可是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方朝阳的命要紧,她将止疼药给方朝阳喂下去,给方朝阳顺着后背,一边道,让孙刃陪你一起吧,路上安全些。

    白世英颔首出了门去。

    竟有这样的毒。韩恭觉得惊奇,世间的毒许多种,可左右不过急性慢性,得的症状也大致相仿,大多也都能通过脉象辩证出来。

    可这个毒却是奇怪,却是从未见过。

    而且还非常的残忍,令人疼够了半个月,折磨半个月,才慢慢死去。

    岭南和苗疆一代是有这样千奇百怪的毒。杨文治道,已非医术能解。

    止疼药渐渐起效,方朝阳整个人都虚脱了躺了下来,顾若离低声问道:娘,您近日可曾出去过,或是吃了来路不明的东西?

    不曾。方朝阳摇头道,便是那日在宫中我也不过吃了几口罢了。

    是啊,方朝阳鲜少出门难道是家里的人出了问题?

    除了这个可能,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这毒并非是急性,而是慢性的,若是这样那么当初在建安伯府,就有可能被人下毒了。

    她握着方朝阳的手,微微用力,眸光也渐渐冷寒了几分。

    不管是谁,此仇她必报!

    你细细查一查。杨文治蹙眉道,平日能接触到郡主吃食的都排查一遍,这样的毒寻常人弄不到,必然能查到蛛丝马迹。

    顾若离点头应是。

    白世英一个人坐在车里,车帘掀开她望着外面雪花飘零,微微叹了口气,她以为她永远不会去找他,却不曾想,这一日她还是遇到了。

    马车走的很快,疾驰着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伸手抹开动作微滞。

    半个时辰不到,车已经到了山脚,孙刃递给她一把伞,白世英接在手中淡淡的道:劳烦您在这里稍等我一刻,我一个人上去就好了。

    孙刃点了点头,坐在车辕上目送白世英沿着曲曲弯弯的小道往上走。

    山路上没有香客,她走的极快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进庙里,几个小沙弥正在院中清扫着积雪,她走过去问道:打扰师父,请问借住在贵寺的白公子可在?

    你问白先生啊,他在后院呢。小沙弥说着指了旁边的小径,道,从这边绕过去,第二间房就是白先生借住的香房。

    白世英道了谢,绕过正殿去了后院,就看到了一排供香客歇脚借住的香房,她停在第二间的门外,好一会儿才抬手敲了门,里面并没有人应,她沉默了一会儿喊道:白素璋。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她。

    忽然,不远处有熟悉的琴声传来,白世英侧耳听了一刻,毫不犹豫的循着声音而去,在竹林中,她看到了一袭白衣仿佛与天地融在一处的白素璋,他面对着她,单膝跪在雪中,长发披肩,眉目如画,手指灵动的勾着琴弦

    乐声如泉水,如溪流,如山海瀑布。

    白世英撇开目光走了过去,琴声戛然而止,白徵抬起头来看着她,淡淡一笑。

    我有事求你帮忙。白世英开门见山,你可得空。

    白徵收了琴抱在手里起身便往白世英这边走,与她擦身而过也没有特意的再去看她,白世英皱眉握着伞柄的手攥的发白,过了一会儿白徵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她:不是有事找我帮忙吗,怎么不走。

    白世英目光动了动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回去,白徵回房换了衣服走在了前头,问道:是有人中毒了?

    你知道?白世英看着他,白徵就笑着道,我常在想,要是有一日你来找我,那一定是有人中了奇门之毒。

    白世英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两人安静的下了山,白世英坐在车里,白徵和孙刃在车辕上,三个人沉默的赶回了城中。

    顾若离在门口迎的他们,白徵看到她露出惊讶的样子:静安县主?

    是!顾若离做了请的手势,我娘在房里,还白先生去看一看。

    白徵打量了一眼顾若离,又回头看了看她和白世英牵在一起的手,眼中露出了然的样子,大步进了卧室,方朝阳昏睡了过去,盖着被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白徵号了脉,回头望着众人,道:此药出自岭南,是用海底的一种幼虫,此虫会寄生在人体内,初入身体时并无毒性,只会引起人头疼,烦躁的症状,约莫两个月后症状便会消停,但幼虫渐渐长大死去,等它死的时候尸体就会腐烂变成一种毒素,使人肠穿肚烂而死。

    众人几乎听不懂,也从未听过这样的虫子,杨文治问道:那这种虫子在人身体内多久会死?

    短则一年,长则两年。白徵道,也有擅毒之人能在挑选幼虫时估算出时间。

    顾若离听的亦是目瞪口呆,她学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东西:那您的意思是,我娘的身体内的幼虫至少是有人在一年或者两年前放进去的?

    白徵颔首,很肯定的道:是!至少一年以上。

    顾若离脸色很难看,一年以上那就是还在建安伯府,岭南一年多前崔延孝是从岭南回来的,可是她觉得以二夫人的性子想不到这样的手段,且还这么有耐心。

    崔延孝吗?他没有机会下毒,想到这里顾若离问道:那这种幼虫有多大?

    很小,如针眼一般,放在茶中,或菜里很难被发现。白徵说着微顿,又道,不过,此虫有个弊端,就是在初入宿主十日内,需闻一种叫龙涎香的香气,若不然便不能生存。

    龙涎香?顾若离凝眉,她不记得方朝阳用过这种的香料。

    白先生。顾若离问道,此毒怎么解?

    白徵微顿看了眼白世英,就见白世英垂着眉眼神色冷冷的,他收回视线,回道:此毒有两难,首难的是鲜少有人知道它是毒,而将它当做普通的腹痛医治,百方无效也延误了最佳解毒时机!第二则是,此毒无人知道怎么解。

    娇娇。白世英握了握顾若离的手,我有些不舒服,先在隔壁坐会儿她话落,不等顾若离说话,转身便出了门。

    白徵望着白世英的背影,目光微凉,直到看不见她才慢慢收回来。

    顾若离瞬时红了眼睛,摇着头道:不可能无解,不可能的是毒就有解毒的方法,只是世人不知道而已。

    抱歉。白徵抱了抱拳,道,在下能帮的也只有这些,若县主有用的上白某之处,随时吩咐。他说着,和杨文治以及韩恭抱了抱拳,出了门。

    顾若离呆坐在床边,脑子里乱哄哄的,快要炸开一般。

    杨文治见她这样就亲自起身去送白徵。

    县主。李妈妈哭着道,您说您说要是找到了谁给郡主下毒的,是不是就有解药了?下毒的人总有解药的吧。

    顾若离宛若醍醐灌顶,她点着头:是,找到下毒的人。她说着一顿,道,您去将家里的丫头都排查一遍,若有人可疑就扣起来,若没有就让他们回忆早前在建安伯府的事情。实在不行,她就再回建安伯府,不管用什么方法!

    李妈妈应这是,顾若离忽然想到了什么:妈妈。她侧着头脑子里飞快的转着,龙涎香,我们家有这种东西吗?

    郡主没有。李妈妈说的很肯定。

    对方是怎么能让方朝阳在十日内都闻到那种香味呢,她回头望着杨文治:先生,龙涎香宫中可有?她对这东西很陌生,很久以前见过比较劣质的,闻上去也没有多浓的香味。

    有。杨文治颔首道,老夫帮你去借一些出来,你等等!

    顾若离握着方朝阳冰凉的手,心也越发的凉。

    县主。欢颜抱着药回来,排脓散拿回来了。还有别的几幅祛毒排脓的方子,刘大夫都给您配了。

    顾若离望着药没有说话。

    要不要去煎来?欢颜见大家脸色不好,就知道事情不顺利,也跟着红了眼睛。

    杨文治和韩恭都看着顾若离,顾若离就道:好,你先煎来!

    不管行不行,她不试试怎么知道。

    ------题外话------

    最近很消极,消极到快要抑郁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和天气有关,反正人已经不在轨道内,我这算出轨了么。唉~!

    今天更的少,你们就当我休息一天吧。

    啊啊啊啊啊~好想有件事让我振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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